男人的发色五彩缤纷,像极了鹦鹉羽毛,正盖着男人三分之一的脸。
用红朱砂勾勒出眼眶的轮廓,在鼻翼落下两枚赤红的朱砂纹。
手里碧绿的串珠时而被握在手里,时而套在手腕上。
男人目光如炬,却又显得格外高傲和不屑。
“少爷,贵客到了。”
余宣羽领着众人来到厅前,先是问候了玄婴,随后又安排众人坐下。
玄婴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安排了身旁伺候的人去沏茶。
两个扎着低丸子头的老妇人端着茶进来,景行转身看向两人。
只见那两个妇人佝偻着身型,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总觉得很熟悉。
茶一一上齐,福星高照迫不及待闻了起来,这比云歌喝的茶还要香。
刘明月瞥了一眼,随后对两姐妹道:
“这是好茶,多喝点。”
福星高照眼前一亮,却看向了景行。景行轻抬手示意她们随意,福星高照这才敢品尝起来。
只有东荞觉得讽刺,这茶杯里的黄金仙露可真比云歌的茶好一千倍,还真想问问这个鸟仙是怎么想的。
玄婴抬起头,挤出一抹不同寻常的微笑,还真说不上是友好。只听玄婴道:
“听余姨说你们是上岛来送喜服的,那就将喜服拿出来,本少爷看过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别在这里久留。”
景行给了东荞一个眼神,东荞抿了一口手中的茶,随后不急不慢挥了挥衣袖,正厅中间出现了两个架子,架子上挂着两套喜服。
喜服设计得美妙绝伦,但上面的羽毛确实乱糟糟的,玄婴看了都皱眉。
“这就是,你设计的喜服?”
面对玄婴的询问,东荞不卑不亢,又挥了挥衣袖。三百六十度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上空,投影里的衣服华丽却不失内涵。确实有种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东荞喝着茶,瞥眼瞧出了玄婴眼里对这套喜服的不屑,随即说道:
“少爷您别急啊,之前跟少夫人聊到喜服,少夫人说要设计一些彩羽的元素,喜服的名字就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是我们没有找到那么多绚丽的彩羽呢,不如少爷去收集一些陇岛居民最漂亮的羽毛,我还可以将喜服改进一些。”
说罢,东荞得意得看着纹丝不动的玄婴。玄婴转头看向她,眼神里似是有一百个不理解和蔑视。
玄婴手里的串珠咯吱作响,最终狠狠敲在太师椅背上。玄婴冷冽的眼神似乎要将东荞刀出一个洞,只见东荞不慌不忙地拿起一旁的点心塞进嘴巴。
玄婴被气笑了,遂道:
“你们是把我当傻子吗?这瑶台东荞被誉为天下第一织女,就算不用彩羽也能用绸线绣出栩栩如生的彩羽吧。怎么今天拿过来的喜服,就是这样的水平?”
东荞没有被他的话刺激到,反而更加开心,回应着:
“诶,别这么捧杀我,我没那么厉害。那绸线多麻烦啊,有现成的材料我废那样的功夫干什么?您啊,就费费心找彩羽,我保证最后呈现的效果会出乎您的预料。”
玄婴快被气炸了,起身时怒火中烧。好在一旁的余宣羽拦着,不然众人要在这陇客岛的会客厅打上一场了。
叮当!
沏茶的老婆子手一滑,一盏热茶直直淋在乔岳手上。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稀碎,老婆子正手忙脚乱擦拭着乔岳手臂上的热茶。
说烫茶才对,乔岳白皙的手臂已经杯温度高的茶水烫得通红,浅白色的长袖连衣裙也被茶水打湿,还挂着几颗茶叶。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老婆子手脚不听使唤,烫到姑娘了。”
此时的乔岳已经被神情担忧景行护在怀里,手掌捂上被烫伤的部位,在景行的施法下,乔岳的伤眼见着好了过来。
乔岳只是淡淡说了句:
“没事,不疼。”
哪里是不疼呢,只是两人重逢之后景行才发现乔岳感受不到疼。
众人都围了过来,那老婆子任然佝偻着背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在地板里去。
刘明月指着坐在主位上的玄婴吼道:
“这真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你信不信我把你这破地方给砸了。”
只见玄婴一脸得意,笑着说:
“黄金仙露的茶叶,就算是烫伤也能增长她不少修为,你还得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