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笑着回应:
“是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刚从蛋壳里孵出来的小娃娃,那个时候嘴皮子就厉害,现在是一点也没变。”
景行摘去她发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的棉絮时,被乔岳的笑意感染。那段记忆对于乔岳来说是温馨的,温馨到让她愿意讲起以前的事情。
其实,对于绛玉来说。年少成仙,自然有一番惬意和潇洒的岁月。但当神明的喜怒哀乐虚化成云烟,苍生之苦便是她唯一的情感。
景行曾见过一本书上写着,神魔皆有喜怒哀乐,神明的喜怒哀乐需要由凡间的信徒承受。可刚修成小仙的绛玉却选择将喜怒哀乐化成云烟,不再叨扰凡间信徒。
如今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成为了能哭能笑的自己。
景行不曾见过玄灵,关于玄灵的印象全都是绛玉告诉自己的。那时的绛玉任然在种银杏树,锄头翻着贫瘠的土地,素纱沾染上泥土。
玄灵一边将银杏树苗埋进坑里,一边说着她在这片土地上捡到一颗鹦鹉蛋的事情。
“那枚壳上斑斓的鹦鹉蛋窝在冬麦草里,我想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孩子。那些年鹦鹉一族还在外飘零,居无定所。那枚鹦鹉蛋就是在南迁北徙中遗落的吧。后来我就在这里孵出一个小女娃娃,那小女娃娃古灵精怪,口齿伶俐。也惹了不少事,但好在玄灵的亲叔叔将她接了回去,我与她也有一段不错的缘分。”
景行想起绛玉将玄灵孵化出来的往事,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年她能将一个身受重伤的小鬼养大。
只是绛玉陨落的时候,玄灵也没多大,兴许她早就不记得那年的事情。许多年过去了,玄灵都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眼见着这个小丫头更加古灵精怪,让人猜不透了。
可陇客岛为玄灵挑选的未婚夫居然是吴青腾,景行也自然能猜到陇客岛只是将玄灵当做联姻的工具。毕竟,吴青腾背后是一整个蛇族。
……
“哎呦荞荞,你可算是知道找我了,最近瑶董事长挂念得紧,荞荞得抽空回去看看才好。”
渡青一见东荞就化身成了唠叨的唐僧,总在东荞耳边叫个不停。
东荞捂了耳朵,瞥眼去看景行。见景行那副表情她就知道渡青肯定是景行叫来的,摇人没错,摇谁不好偏偏要喊这个唠叨虫来。
渡青见东荞不理他,又对众人说道:
“清风姑娘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这个吴青腾太可恶了,还有那个该死的余琅。
那年瑶董事长就是心软,没能将他挫骨扬灰。你们也应该早点找我才是,不过现在也不晚。
瑶台和陇客岛这个月的工作交接还没有完成,居然你们要找那两个躲在陇客岛里的胆小鬼,我当然可以亲自跑一趟陇客岛,顺便带你们过去。”
渡青看向景行,景行示意:
“麻烦渡青前辈了。”
渡青笑着回应: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各位都是荞荞的朋友,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荞荞和谁在一起能有这么开心。”
东荞不愿意听,所以转身就走。走时还拽走了在一旁看戏的福星高照两人,一边说着:
“废什么话,去陇客岛啊,渡青前辈难道不着急吗?”
渡青看着东荞淡漠的背影,不禁咬牙呢喃,眉眼里却都是宠溺的笑意。
“我那倔脾气的大小姐啊,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个小孩儿性子。”
景行拉着乔岳往前走,一边回应着渡青:
“又有何不好呢?从那样一场旧事之后,东荞一蹶不振许久,如今的东荞无忧无虑又有何不好呢?”
……
藏在云深林密处的陇客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的,渡青被陇客岛的特使带了进去。
景行一行人只能在山门下的使馆暂时休息,只是在这个地方休息,还得看眼前煮茶人的眼神。
福星高照喝不惯那人煮的茶,刚抿了一口就差点吐了出来。就连一向稳重的刘清风刘明月两人也觉得这茶的味道闻着有些劣质。
只见那围着围裙的女人一手拿着铁勺,一手拿着水壶盖子,十分嚣张跋扈,出口一句:
“还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东荞忍不了,手里的茶直接泼到那人的围裙上。女人发出尖锐的叫声,犀利的眼神要将东荞碎尸万段。
东荞却和桌上的众人使了眼色,随后起身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手没拿稳,没烫到吧。”
女人龇牙咧嘴,手里的铁勺恨不得砸在东荞头上,却又克制住了手上的冲动,只是骂骂咧咧了几句:
“毛手毛脚的,你们哪里比得上陇客岛的少夫人啊。”
女人说起陇客岛的少夫人,众人就知道是谁。
刘明月的茶没有送到嘴边,只是闻了闻就倒掉了。见刘明月眼里满是不屑,这样的行为可比东荞不小心打翻茶杯更加严重了。
“好久不见了,各位喝不惯这里的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