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来边界也有些时日了,本想来拦温烛,这一等就是好些天,她怀疑自己是否找错了位置,恰好与她错过了。
不过这会儿,温烛大约是已经进去了。
犹豫着犹豫着,她到底没进去,只在边界外一直游荡。
过些时日办学便要开始了,她就要回去了,可…
…
「师姐!」
她们恰从林中出来,便被两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挡住了去路。
好在她们事先有所准备,越过大片的树桩想往林中跑去。
那两人穷追不舍,江云池粗略看了看,似乎与那日追杀苏安的人又不一样了。但都是毫无特点的人,单拣不出什么特征,只能从动作的细节中分辨开那两人。
雨还在下,她们跑得极快,又没有什么遮挡,江云池狼狈地吐出些误入的雨水,爪向一个方向指去,大声提醒着师姐。
跑了不知道多久,那两人一路砍着枝叶,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道。
温烛飞身跃到树干上,却是转了身,一手需扶着枝干,一手抱着狸花,直面袭来的两人。
江云池挣扎着想要跳到一边去,温烛似是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任由她化了形。
狸花岔开腿蹲着,双手握着身下有些晃荡的树枝,看着来人忍不住坏笑。
多么史无前例,意想不到的组合!
她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和对方打斗了起来。
突生变故,对面自然慌乱了一阵,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
江云池先是在空中与那人对上了几招,颇有耐心地防御着对方迅猛的攻击。
那人倒也沉得住气,像是有意迎合着自己的节奏,有条不紊地进攻着。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视野终于不再乱糟糟的,剑与尖爪带来的破风声也明晰起来。
“嘭。”不远处的树轰然倒地。他们都分了神向另一片战场看去。
却是师姐已经按照计划将那人引入了沼泽中,在他犹豫的一瞬用结界困住了他。
魔雾林的沼泽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挣脱的,何况又附了层结界。
而方才的声响便是那人掷出了手中的剑,提醒还未落入陷阱的同伴。
“师姐,我自己来!”
温烛果真停了下来,靠在不远处的枝干上歇了下来,有些无奈地提醒道:“别玩了,一会儿底下的人都要看不到了。”
江云池胡乱应了声。
对面似乎有些慌不择路,不一会儿身上好几处就挂了彩,却是有意将战场向高处引去。
自然是不能如他的愿,即使不能将其困在沼泽里,也要避免被他看见逃跑的机会。
江云池稍凝神。不便之处在于,她们的目的只是想抓住他们问些话,并不想置其与死地,故而有些束手束脚的,在对方敏锐谨慎的防守下只得跟着对方的步伐走。
她暗道不妙,她竟从那人的动作中看出些逃之夭夭的意思。刚要出声提醒,身后却传来剑相撞的声音。
不过与黑衣男子的佩剑相撞的,却不是师姐的剑。
几乎是她偏头的同一时间,师姐手中的剑擦着她的耳畔,直径飞向那人的手臂。
不过已经无济于事,因为他已经断了气,自杀了。
还是晚了一步。
江云池还有些没缓过神来,逃之夭夭的竟是被困在沼泽处的那人。
那人竟已经到了能自由驱动佩剑的境界!她原瞧见他们的配剑都是一个模样,以为那不过是一柄用于掩盖身份的普通的剑。竟不想,那就是为他们支配的唯一的,拥有剑意的剑。
是她们疏忽大意了。
一时间有些沮丧,她看了眼师姐,又看了一眼来人,慢悠悠地落在了实地上。
凌云似乎不知从何问起好,便干脆不问了,等着她们开口。
一场空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她方找到些能随意支配体内力量的乐趣。
温烛看着低垂着头的某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凌云:?
江云池:?
她愈来愈发现师姐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的正派。至少寻常修士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笑不出来的。
温烛却并没有露出些许失态的窘迫,只是揉了揉江云池的头:“其实打得不错。”
江云池:?
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