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师棠要去撕扯裙角的布料,红鹤抓住了孟师棠的手,说道:“小姐,我自己来吧。”
“啊……好,”孟师棠本就不太会处理,见红鹤这样说,向来应该是红鹤自己知道如何固定,便吧桌腿脚给力红鹤。
孟师棠坐到了红鹤的身边,看着红鹤处理。
过程中红鹤一身不坑,就像以前,红鹤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安静又周到的。
但孟师棠知道红鹤是痛的,红鹤额头上的汗住不住的流,直到完全浸湿了她额上戴着的碧玉色抹额。
处理完,红鹤松了一口气,卸了力气,靠在了身后的毛毡上。
“红鹤,先忍耐一下,我一定尽快想办法给你治腿。”
孟师棠轻轻拉了拉红鹤的手,平日为自己泡茶穿衣的温热的手,此时摸起来格外冰凉,而且冒着冷汗。
她记得红鹤是姜璇的在京城的暗线,主要责任是观察达官贵人的一些隐秘来往,敌人是一些达官显贵的死士,被姜璇制定的计划细心培养出来的红鹤自然是比普通的死士厉害的。
在和自己来啻挲之前应该是少有人能伤她的,如今和自己到了啻挲,她有能力反抗,为着自己也不能了。
皮肉就罢了慢慢养着,就算暂时号不全,或者留了疤,等回到京城上好的膏药一用,等一段日子也就好了。
偏偏啻挲人这样的狠心,居然把红鹤打骨折了,骨折是很伤人的,细心养着还好,但如今没有这个条件,时间一长就会出问题。
“多谢小姐,”红鹤回应道,因腿上的疼痛声音带了一些虚弱。
觉得有些冷,孟师棠皱了皱眉,起身,用鞋抵着一个炭盆往两人这边挪了挪。
看着炭盆里的劣质的炭火,孟师棠不经感叹,老天虽然让自己穿到这个纷乱的世界里,但是在今日之前并未在物质上亏待自己,有绫罗绸缎穿,有玉盘珍馐吃。
这样一个糟糕的社会环境,这样狠毒的人心,要是换个身份,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死在哪里。
“小姐,他在看你。”
红鹤的话打断了孟师棠的思绪。
营帐里就三个人,谁在看自己,不言而喻。
孟师棠转过身去,看向达摩。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孟师棠,孟师棠觉得有些奇怪,达摩这么看着她做什么?
“达摩?”孟师棠试探开口。
达摩依旧没有给出任何回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孟师棠对于达摩现在的状态不是很懂,便只是看了他片刻,见她这么久没有反应,便觉得无趣,准备再次坐下。
忽的,达摩猛的起身,伴随着铁链晃动的声音,直直的朝孟师棠扑过来。
孟师棠瞳孔皱缩,未等她反应过看来,就被达摩掐着脖子扑出了二里地,脑袋重重的砸到地上。
她想发出叫喊声,但是脖子被死死掐住,伴随着脑袋的眩晕,嗓子只能发出微弱又扭曲的声音。
“疯……了……松……手……达……摩……”
孟师棠眼前一片黑,只能想着达摩能听清自己的声音,放开自己。
达摩的手劲出奇的大,伴随着不知是谁的呼喊声,孟师棠被活活掐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孟师棠最后看见的是一双癫狂的眼睛。
再醒来孟师棠以及不在原来的营帐里了。
“你醒了。”
孟师棠艰难的睁开眼,脖子被掐住的感觉还在,一时之间有点开不了口,欲抬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哎!刚涂上的药,别抹开了,”说话的人抓住了孟师棠伸向脖子的手。
“达桑桑?”
凭着声音,孟师棠勉强辨认出是达桑桑。
“是姑奶奶我,怎么样,”达桑桑的语气有些抱怨,又有些无奈。
孟师棠睁开了眼,盯着营帐顶部半晌,才让视线恢复清晰。
“谢谢你,达桑桑。”
“哼,算你有福气,和我同住。”
孟师棠有些力气了,缓缓地撑着床垫,坐了起来。
啻挲人睡的的床不像大盛的架子床,啻挲的床没有床顶,也没有床帘,达桑桑的营帐一览无余。
这个营帐里陈设简单,除了穿着啻挲服装的达桑桑看着还像个公主,拿去了她这个人,完全看不出来这是公主住所。
看了一圈,并没有红鹤,孟师棠收回了目光,问道:“红鹤呢?”
“送走了,”达桑桑轻描淡写的回道。
“送去哪里了?”
达桑桑看孟师棠着急的模样,连忙找补:“我乱说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死,缇阿诗有个特点,不乱杀女人,我母妃她不顺眼好久了,现在她掌了权,也没见她把我母妃杀了。”
“……”
孟师棠皱起了眉头,看向达桑桑,有的时候,达桑桑真的有点蠢,缇阿诗杀她母妃和红鹤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事,不可以并举。
达桑桑见孟师棠盯着自己,觉得不自在,发问道:“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孟师棠摇了摇头,毕竟人家现在和自己同住,这么说实在是太伤她了。
“哎呀,你现在好好休息吧,我们两个被囚禁在一起什么也做不了,不死已经是最好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红鹤对孟师棠来说不只是个婢女那么简单。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红鹤陪着她的时间最久,虽然你红鹤话少,但是红鹤早就是孟师棠最亲的人了,如今红鹤生死未卜,叫她怎么放心呢?
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