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钢笔引发起的记恨。”
“一支钢笔……”宵鸢爷爷都觉得好笑,“那孩子和父母说了自己被班上人排挤的事吗?”
想起过年那次去韩汐缭家,韩汐缭爷爷的抱怨和韩汐缭妈妈说的话,宵鸢叹了口气:“一个用封闭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向他人寻求帮助?更何况很多时候,寻求到的并不是帮助,而是伤害。”
月球背面永远没人能看见。
能够在地狱深处默默忍受黑暗的人,大多都是没见光明的。
在承受了一次次的失望与伤害以后,能够学会的,估计就只有习得性无助了。
“所以你可怜她,想帮她?丫头,如果你真的想帮她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管她。”
宵鸢简直不敢自己耳朵:“为什么?”爷爷不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人吗?
“感化这样的人,可以得到对方最纯粹的信任,甚至可以毫无顾忌的利用她;可这样的行为,说好听点是有救世主情怀,说难听点,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私欲用一个光鲜亮丽的包装裹起来,你可以在厌倦她以后,转头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可她呢?她的世界是因为你才照进光亮,一旦你离开,对她的伤害只会更大。”
看爷爷讲的这么头头是道,宵鸢瞬间就清楚了爷爷的班上确实存在过这样的人:“爷爷,你曾经的班上,那个学生怎么样了?”
“在高考的前一个月休学了,之后也没有回来复读过。”
“这样啊,好可惜……”
“这是下场最好的。”
“啊?”宵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那……最不好呢?”
“上吊了,而他上吊的那天,我刚好在他家里做家访。”
“什么?”宵鸢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难怪爷爷绝不对这类事在自己班上发生,这要是换成自己,不留下心理阴影都算不错了。
“这就是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管她的原因,因为那个上吊的学生,就是因为有人之前让他稍微缓解了一些自闭的情况,如果没人管他,或许他还能活的久一些,”看着宵鸢盯着地面,努力消化信息的模样,爷爷摸了摸宵鸢的头,“你想帮人家是好事,但这并不是一件,你一时兴起,说干就干的事,而且长期处于习得性无助的人很容易患上抑郁症,就算你帮她,可到最后,她能不能走出来还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