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你老板是周扒皮吧!”余辉辉都无语了,“怎么你的传单一天比一天多?”
比卡丘摇了摇头,默默发着传单。
“你还得在这儿发几天传单?”他问。
比卡丘歪头看了他一眼,伸出手,但看不见指,因为比卡丘的玩偶服没有指头。
余辉辉笑了笑,隔着玩偶服的布料,摸了摸。
突然,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好像抖下:“怎么了?”
只见比卡丘晃了下神,才摇摇头。
“唉~”余辉辉叹了声,玩着比卡丘的尾巴,“我后天就要上班了,你还得发七天传单。”
比卡丘抬了下手,然后又放下。
“没关系的,人生在世,老天爷不会总让你吃苦的。”余辉辉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放进他掌心,“甜,总会到来的。”
比卡丘看着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若有所思。
余辉辉很幸运,他的票今天上午就被那些学生包圆了。
下午就帮着比卡丘一起发传单,顺便和对方聊聊天:“比卡丘,如果你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会怎么办?”
比卡丘发传单的手一顿,转动着萌萌大眼睛的脑袋看过来。
余辉辉笑着摸摸对方的耳朵,叹了声:“关键这个命运的结局,很不好。”
比卡丘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他的意思。
明艳的阳光下,一个少年摸着一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比卡丘耳朵。
***
慕晚的工作室召开了紧急会议,关于这段时间演唱会门票销售暴跌。
“怎么回事?”慕晚坐在上位眉心紧蹙,看着销售数据,。
工作人员点开了一段监控视频,上面是一个人在公园门口卖票的一段。
随着鼠标放大,卖票人的脸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慕晚和老江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余辉辉?!
所以,余辉辉和他要门票,是为了私底下倒卖?
工作人员说:“老板,据我们的调查,这个黄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大量的演唱会门票,每天都在公园门口进行倒卖。”
老江咳嗽了声,把脸转过去。
“黄牛倒卖这种事情,在哪个行业都有,这并不奇怪。”慕晚蹙了下眉,“以前也没影响我们线上线下销售,这次是什么原因?”
工作人员一叹:“因为这个黄牛的售价,比咱们便宜。”
慕晚蹙眉,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卖多少?”
对面的工作人员都有些难以启齿,沉默片刻,才道:“两...两千五。”
咚!
众人抬头,自家老板已经坐在地上了:“慕老板,您没事吧?!”
慕晚摆摆手,不用人扶,单手扒着桌子起来。
余辉辉这个败家子儿,自己的演唱会门票售价在八千八,他竟然卖两千五?!
工作人员:“其实我们也很奇怪,黄牛卖票明明会比咱们的价钱高才对,怎么这个黄牛反倒卖得比咱们低这么多?他挣吗?”
老江:挣,一张利润两千五!
慕晚的沉默震耳欲聋。
工作人员说:“慕老板放心,我们已经报警了,明天这个黄牛再出现,就会被直接抓起来。”
等散会,人都走了之后。
老江觉得余辉辉毕竟是慕老板的未婚夫,这要是被抓到拘留所去,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慕老板,明天辉少爷来拿演唱会门票,咱们给吗?”
慕晚指腹揉着太阳穴,在思考,这个余辉辉低价卖出自己的演唱门票,是在报复他吗?
有时候,他发现自己真是高看了余辉辉,终究是大学生,手段幼稚无语。
他想了会儿,道:“明天余辉辉来要门票,还是给他。”
老江不解:“那要是辉少爷被抓了,这......”
“那也是他自找的,”慕晚眼尾轻挑,“我可不知道他要门票干什么,报警只是在维护我自身的权益。”
“这样好吗?”
“余辉辉这个娇气目中无人的少爷,也该吃点儿苦头了。”
晚上六点半,比卡丘的传单可算是发完了。
余辉辉看了眼时间,摸摸比卡丘的尾巴:“我走了,你也早点儿回家吧,你家里人肯定做好了饭菜在等你呢。”
夕阳下的比卡丘,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摘下了头套。
微风吹过他的湿发,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汇聚到下巴出,集成一滴落在地上。
顾帆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糖,有些恍惚,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余辉辉。
印象里那个嚣张跋扈,欺人过甚的纨绔少爷,仿佛变成了一个人。
会关心人,会帮助人。
有时候甚至会和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命运,什么结局。
难道是余辉辉遇到了什么事情,然后开始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