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没病”王医生又重复了一遍,礼喻看着他没有言语,她按压着自己的手心,沉默了半响后问道
“那我这是为什么?”
王医生让她静下心来不要胡思乱想,随后缓缓开口道
“你只是一时之间不习惯别人对你的好,你害怕,你担心有负担。在沈先生没有表达自己的感情之时,你和他属于合作,你付出劳动,他付你报酬。这样你对于这份工作有着认同感也庆幸着不需要过多的付出太多的人情。
根据你描述的过往经历来看,你好像对于金钱的交易比较能接受,超出这个范围的能避过就避过。
你只是害怕,害怕没有能给予对方一样的感情,我知道这尽管让你改变起来有些难。但从你的描述里面得知沈先生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然你不会如此的害怕。
礼小姐,这没有什么,是人就会有害怕的东西。现在按照你的意愿,是接受还是抗拒都没有问题。”
礼喻心想,心理医生就是会说话,这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让人都听进去了。
“谢谢王医生,顺其自然吧,我也不确定。”她笑了笑说道
王医生也认可她的想法,这种事情不是强迫就能成功,有时候反而是无心之举才能让人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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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的暖灯没有打开,靠着月亮的博爱这才有了几分月光的洒落,一抹猩红在栏杆边舅舅未动。
沈临城的周身散发着落寞的气息,月光照不进他的眼眸之中看不出他的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指之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只是他并没有放进口中,只是任由它独自燃烧着。
他想了很多,想到了过去那三年,想到了第一次见礼喻的时候。
一中的校风并不是只有读书的氛围,虽是S市最好的高中,但这里的环境轻松愉悦。沈临城是文理分科后和礼喻成为了同班同学。
两人的交集并不多,因为礼喻总是很忙碌的。她穿梭在学校的各个角落之中,手上拿着的练习册和作业本,随身带着笔。
沈临城只知道她很缺钱。大课间别人在休息,她在制作练习本画重点。她学习好,这些练习题可以卖给那些想要辅导的人。
又或者在节假日放假的时候,她会去兼职帮别人看摊子、做销售。推销饮料然后一天赚取微薄的小提成。
沈临城的高中时期,并没有很多起起伏伏的事情,上课下课,回家、或者偶尔的和朋友运动打球这些。
老爷子会时不时的带着他参加一些活动,他的父母基本上常年不会身处国内。他们像是完成了一个传宗接代的任务后就开启了自己的另一种意义上的两个人的世界。
他一年只能见到父母两三回,再有就是他们空闲之余能想起这个儿子然后随手寄回来的一块石头又或者残缺的贝壳。
这些无趣无聊的生活他不知道为什么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就像他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把这般无聊的生活过得如此的忙碌。
他无意识的把更多的视线投入在礼喻的身上,她忙得顾不上吃午饭,他去校外买了一份饭放在她课桌里面。
她笑起来很好看,唇边的酒窝让沈临城对人体这个位置的构造有些好奇。
他把空闲的时间用去看礼喻兼职,看她高兴看她困得睁不开眼睛。
这样的观察让他注意到礼喻有两次没有去参加体育课,整个人难受的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
这是沈临城第一次接触到原来女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这般的辛苦困难。他主动的开口和礼喻说话,对方让他去买了布洛芬和一些卫生用品。
尽管不是那么了解,但是他认真的记好然后去药店买药时和店员了解了一下怎么缓解。
店员尽管惊讶,但是还是教了一些,然后他又转去便利店购买了卫生巾。上面的价格让他盯着看了很久,一包卫生巾是礼喻得去小卖部帮别人买十趟水才能买到的,而她没有办法只靠这一包就度过这几天。
不仅仅是礼喻,大部分的女生都很难支付这一笔钱,他沉默的选择把东西装好拿回教室里面。
礼喻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情绪,疼到不行的时候她才会低低的咒骂一下。
原来礼喻也不是不会骂人,只是没空而已。
他和礼喻搭上了话,后面成为了前后桌,毕业的时候礼喻没有来,听说她回了老家。
再后来沈临城出国念书,忙碌的学习之中他又想到了礼喻。他成为了交换生,选了礼喻所在的大学。
她依旧忙碌,沈临城没有上前打扰,在她兼职的餐厅里面偶尔坐在窗边,又或者在学校的晚会上能看见她的身影。
沈母在他毕业的那一年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他脑中浮现的脸庞是礼喻。他对着沈母直接开口说出了这个名字
“礼喻”
沈母讶异,这是她从未听说过的一个名字,她脑子在努力的搜索着这是哪一家千金的名字,最后失败。
“她是谁呢?她知道你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