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五年一次的各仙门向凡间界招收新的血液的时候,仙界与凡俗界交界的那座山就会变得格外热闹,大人们带着孩子,师父带着弟子,欢声笑语之中山脚下的城镇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不时用眼神热切的看着那座逐渐迷雾缭绕的仙山。
“那个宗门今年又不招收弟子吗?”
同样提前来到了仙山之上,等待界门大开的师徒们也在偷偷的窃窃私语,只不过他们讨论的不是收徒这件事,而是到迄今为止,仙界最神秘的云起山。从未有人出现在这座招收弟子的仙山上。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修真界的修士们岁数悠长,大多专注于修炼以及磨练自己,又或者行走在凡俗界清醒心灵,磨练意志。
直到七年前,有闲急发慌的修士搞了点副业,想给自己赚点灵石花花,却不想记录了修仙界一些偏门八卦的小册子在修士身边流行了起来,随着越来越多人关注到这本小册子,其中并无异动的云起山就变得显眼了起来。
更多的人本性是八卦的,即使每一轮去的仙门并不尽相同,但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云绮珊就变得显眼了起来。
有修士在酒楼里开了盘,赌这次云起山。是否会有人去参加收徒大会,动静不小,但是并无人阻拦。
云起山其实很低调甚至低调的有些过分了,从来不参加仙门大比,灵境试炼,仙境探险也没有他们报名,一旦这些被人翻了出来,那么人对他们的关注度就越来越大了。
这件事最后传到了五大宗门的长老耳中,许是他们也不清楚,也同样好奇其中的内幕,于是默许了这次行动。
“搞什么啊,这次收徒必须去?”从第一大宗门浩云门发出的传音符顺利的到达了云起山,并被无意间捡到,并听到其中交代的人骂骂咧咧的甩在了石桌上。
“没办法,前段时间不是忙起来了吗?就没人去管,过头了,这不就反弹了吗?”更正一点云起门并不是没有人去参加这个修真界与凡俗界之间极其重要的活动,但他们只是走个过场,并不收徒。
拜托,云巅内部已经够忙了好吧?哪来的人长期驻扎在一个世界?
“那谁去啊?留守的就那么五个。”理了理跑过来有些凌乱的衣袍,云林萧干脆到。不去不行,毕竟不去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找上门来。
“被请求收了怎么办?说我们不收吗?”临近本世界的剧本开端,任何可能会使世界线收束导致世界能量减少的极端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
“不收就不收。”风起鸾打了云林萧一个脑瓜崩,想着什么时候治治他那一碰到事情就凌乱的脑子。武力派总不能真的不长脑子吧,对吧?
“毕竟那些修真界都挺脆的嘛。”大部分都是长篇,一个场子连着一个场子,世界为了维持场景和剧本,用于维持自身的能量就变少了,承受不住大的波动。
“让你看书你不看,”风起鸾嘀嘀咕咕的躺下了:“放心好了,这个主角的资质是一流的,不会有宗门不要他的。”不过居然不是最近几年流行的带老爷爷的类型?这是稀有啊。
“对了,你过去的话,顺便把怡轻拖过去,从过来到现在睡五天了都。”虽然云巅的动荡刚刚结束,让她睡久一点也没什么,但是睡太久了,还是对人不太好。
“??!你让我一个男生去闯女生的寝室?”云林萧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才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指着自己反问道。
“所以你现在可以先去演武台找玉虚了,然后再让她去叫戚小姐。”风起鸾把书盖在脸上,挡住下来的阳光,右手向外比了个请的手势。
“不用叫了,我刚好过来。”几乎没有脚步声,谢玉虚穿着一身得体的糯裙,在行走中保持着应该有的仪态。
“你这是被练的有多惨啊?”云林萧看到他那个样子,打了个寒战,揉了揉胳膊上被激出来的鸡皮疙瘩。
“只用过礼仪二级的人没资格笑话我。”在今年的年度技能学习中抽到礼仪五级的谢玉虚扫了他一眼,温婉大方的冲两个人行了个礼。
“首先你要知道温婉这个词和你从来就没有配合过,”风起鸾被两个人交流的声音吵得不得不把书拿了下来坐直,也看清了谢玉虚目前的样子,失笑道:“其次,你明年或许可以去试试微操三级?”
微操,用极其细微的变化来引起更大的变动,大部分适合用于一些规则严格,但是剧情出现大规模错漏,需要介入矫正的世界。其中被允许出现的变化较小,但需要改动的东西较多,因此专门分出了这么一个技能,用以系统性学习。
从入门的一级到最顶的五级,一级为一个门槛,每一个级别的进化几乎都称得上是生不如死。
“不,至少礼仪学完了是解脱,那个学完了才是噩梦的开端。”相关领域的任务分配比例会更高一些。
“那看来明年你们都不能和我一起出任务了。”云林萧抓住了两人对话的重点,一脸遗憾的说道。
“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就记住了这个?”谢玉虚吐槽道。
“你们两个好像就只说了两个回合对吧?”云林萧有些迟疑的说道。他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
“真拿你没办法。”谢玉虚此时也不装温婉大方了,歪头打量着这个唯一留守的武力派,精致的绣着金莲纹路的团扇在手中转了一圈,转身上山下走去。
“放心好了,我会叫她的。”至于她醒了之后去不去,就不是她能决定的。
“……所以你们在这个时候突然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戚怡轻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个突然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的罪魁祸首,毫不客气的把竹枕朝她脸上扔了过去。
谢玉虚灵敏地接住了透着凉气的竹枕,一抬头又看见戚怡轻用被子把自己团吧团吧的裹成一团又躺了下去。
“三,二…”床边没了动静,戚怡轻把脑袋从被子里面探出来,搭在了重新被放回床头的竹枕上。
“哎呀哎呀,被赶出来了。”山脚下,换了一身紫色纱裙的谢玉虚遗憾的原地转圈圈,裙摆荡起来像梦幻的蔷薇。
“她这个状态要比平时更加暴躁一点。”就在山脚一棵树下等着的风起鸾评价道。
“长时间不间断的用脑,起始能量补充及时,大脑也会因为受不了高强度的运转在事后罢工。”但是这在所有代价之中是最微不足道的代价。
“所以说勉强别人在这种时候这种状态下工作的都是屑呢。”一脸困倦的余文哲走了过来,撑着一把彼岸花图案的油纸伞,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相比可爱的小姐,我还是更愿意麻烦这位帅气的先生。”风起鸾优雅地向这位行了一个礼,调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