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梦,能跟你交个朋友么?”许文捧着花,走到陈见梦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陈见梦上下打量他,很快别开眼,“你太丑了!滚吧!!”
许文眉眼低垂。
“滚!丑得要死!真他妈碍眼!”陈见梦推开他,走了。
*
“这就肮脏了么?我说的是实话。人不都喜欢美丽的人和事物么。”陈见梦说。
“追求美丽是人的本能,这当然没错,但我不喜欢一个人攻击别人外貌!”林藏回答。
“我没攻击他,我只是陈述事实。”
林藏怔了一下:“学妹,你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
“他长那样儿,肯定有不少人攻击,不差我这点儿,也不怕我这点儿。”
“哎!我和你价值理念不同,说再多也达不到统一,再这样下去,得吵起来。停在这里吧,请你别追我。”
“为什么不行?你长得纯洁干净,一尘不染,我也同样,我们两个绝配。”
“不,不绝配的,我不喜欢一个人随意诋毁自己所认为的丑的人或事物。”
“那个人不是我认为丑,而是公认的丑。”
“公认的丑,就可以随意诋毁么??”
“……”
晚上,进寝室,看见床上的毛毯,林藏愣住。
徐白:“你被子薄,给你用。”
林藏眼睛一酸:“……班长!”
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好!
徐白拍了拍他:“好好盖被子。晚上冷。”
林藏把毯子往他床上扔:“不用了,谢谢班长。”
“别,不用跟我客气,”徐白阻止他,“我被子厚,身体素质也好,你不用担心,好好盖着就行。”
“不行!”
“好了,就一晚上,”徐白说,“校外有卖被子的地方,明天你可以请假出去买,或者找人陪你去也行。”
林藏看着他。
徐白笑了笑:“当然可以找我。”
“……不了!”林藏紧了紧手指。
第二天。
林藏请了假,出去买毯子。还没到目的地,就路过一家文具店。他眼前一亮,走进去,买了一支钢笔,打算送给徐白。
他想着,班长用这支笔写的字一定更好看!
毕竟平时徐白写的就是楷书,特别标准,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地好。
把毯子放回寝室,林藏抱着笔,谨慎地往教室走,一路上,心情都有些激动。
结果刚进后门,
“砰——”
林藏的心猛地一沉,直勾勾地盯着笔。
我靠!
笔坏了。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笔,扔进垃圾桶,一直到上课,心里都空落落的。
怎么就把笔摔坏了呢?
无人知道,他有多想把这支笔送给徐白。
他想把自己这该死的霉运“砍死”!
“林藏!”华九章喊。
“嗯?”林藏不解。
华九章:“我的步骤有问题么?为什么你这种表情。”
这种表情?
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林藏。
林藏看了眼黑板:“我觉得没问题。”
华九章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过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劲。平时你都带着点微笑听课,今天都不笑了。”
“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同学们闷声笑着。
华九章打趣道:“不爱数学了?”
“没有。”林藏回答。
“他只是相思苦。”江力说。
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徐白看着窗外——
桂树上,残花败枝,蛛网上有一只蜘蛛,千辛万苦地继续织了网,却又被落下来的树枝搅得一团糟。
没来由地,徐白把椅子往后拉了一下,望着林藏,心里无端地一空。
他不知道这节课是什么时候下的,只知道好像确实在某个时刻,他听见了下课铃响,但这道响声,更像是从他心里发出的,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徐白在墙上靠了会儿,又鬼使神差地走到林藏身边去了。
我靠!
趁着林藏还没回头,他立马回去,拿了一张试卷。
“撕拉——”
徐白一震,慢慢理好试卷,去到林藏身边。
他说:
“林藏,我试卷坏了!”
靠!
这是什么台词!
矫情死了!
搞得像寻求安慰。
徐白强烈谴责自己。
林藏惊讶地盯着他,又很快移开目光。
徐白故作镇定:“你有没有胶布?”
“没有,但我记得你不是有么?”林藏说。
徐白:“……”
林藏:“你应该没有,大概是我记错了。小北有吧!”
“嗯,”徐白点头,把试卷抻开,指着一道三角函数题,“这道题我不会。”
林藏:“……”
在他的印象中,徐白虽然数学差,但一般遇到三角函数都战无不胜。
他直勾勾地盯着徐白,对方很认真,他移开眼。
林藏:“手。”
徐白:“?”
“你的手按住了我的笔。”
“……”
听完题,徐白伸手往包里一掏,从里面拿出一支钢笔。把笔递给林藏,他说:
“听说你钢笔摔坏了,用这支吧。”
“啊?!不用。”
“没事儿,你拿着吧,反正我也不怎么用钢笔。”
“……行!”
“那我走了。”
“嗯。”
刚走两步,徐白又退回来,说:“你的作文,写得挺好!”
林藏:“……”确定不是在嘲笑我!
“真的很好,”徐白真诚地说,“当初你退出文坛,我是极力反对的。”
“哈哈哈……”林藏以及周围的人都闷声笑着。
乔爱转过来:“班长,你也该重回文坛了。什么时候也起来念一念你的作文。”
徐白笑笑:“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