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让人沉静下来的书。”
谢普看着闻君竹深邃的眼睛,突然有点无法与他对视,就松开了手。
这节课的老师根本没来,就像学生不来不需要借口一样,谢普想到待会自己要做的事还有点紧张,不过做人不能太要脸,不然别人就会蹬鼻子上脸。
他直接走到讲台上面,拿起一块三角板狠狠敲了两下铁制的讲台。
不光声大得吓人,还有回响。
“昨天,是谁的恶作剧?”
教室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因为所有人都坚信,现在谁继续自己的游戏,这个疯子的三角板敲的就会是他们的头盖骨。
班级里呈现出平日里界限分明的小团体,他们的眼神交流不断,手指掰扯着,嘴角也抿着。
此时,这个班级显得出奇的团结,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主人公是谁——那个转来没多久的转校生。
他们也出奇团结地排斥着这个人,只是与其说全班孤立闻君竹,倒不如说是闻君竹自己一人孤立了全班。
他没有怀疑人选,就是因为他根本不认识他的这些“同班同学”。
最开始的冷漠,是目中无人,再后来,就是太自大,太看得起自己,需要教训教训。
闻君竹不知从何而来,他随身带着的气质,那如水一般淡然,对他们来说是无法沾染的纯净。
一声声背后的辱骂,路过时的磕碰,脏乱的书桌,一个好用的狗皮膏药。
闻君竹不在乎。
这一丝无视如同燃油,引爆了一群年轻混混膨胀的自尊心。
这使他们从浑浑噩噩中找到了一点儿需要用声音、拳脚来昭告天下的东西。
“他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们!?谢普你几个意思?你还去帮他说话!?你看他在乎吗?”尖锐的女声成为第一枪。
随后大家都头脑一热的,开始抒发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谢普只抓住一句话。
“是我们干的又怎么了?他活该……”
该说大家对谢普很了解吗。
那块三角板飞跃了大半个教室,砸在一个嚣张的莫西干头上。
谢普手劲儿很大,如果唐锦飞在练跆拳道,谢普可以去帮他拿板。
一片寂静中,另一个当事人发声了。
“我在乎。”闻君竹嘴角竟然带着一丝微笑,“谢谢你,谢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