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问道,“灵狩大人,原来你出关了,三日来全无消息,而且,脸色不是很好,好像很累的样子。”
“无妨,我只是完成一件事,灵力耗损过度而已,”缎君衡淡淡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道,“魅生,你也喝一杯茶,伴吾在这夕阳下轻松片刻。”
“大人你时时都很轻松,不一定要喝茶啊!”魅生调侃道。
“魅生,从你被调来看守我直到如今,我大事小事都不瞒你,”缎君衡叹气道,“这人生际遇真是奇妙啊!”
“魅生感觉,大人今日好像有一点点奇怪呢,”魅生习惯了不正经的缎君衡,看到唉声叹气的他,有些不习惯。
“吾此次闭关,神识远游,完成了一件大事,吾本该欢喜,但出关之后,心头却萦绕一股不安之感,也许对我俩个义子来说,我是一名自私的人吧。”
“大人啊,你闭关时,是不是练得走火入魔,或是什么术法,怎么说出来的话,都不像你自己,”魅生纳闷道,只见雪梅墩已经悄然已至,便说,“让姑娘给你瞧瞧,是不是有什么旧疾发作。”
雪梅墩听见魅声的话,一时好奇问道,“是发生何事了,魅生。”
“姑娘,灵狩大人脸色不佳,不知是不是闭关中旧伤发作了,感觉他变得不像他自己了,你快给他瞧瞧,”魅生紧张道。
“嗯?”雪梅墩闻言,仔细地看着缎君衡脸色,确实比之前少了许多血色,“我来看看。”
缎君衡拗不过魅生,于是,只能让雪梅墩看诊,一探脉,是灵力过度使用,之前已经养好的内伤再度发作。
“无碍,魅生给缎君衡熬药去吧,”雪梅墩写了一张药方让她熬药,而后,她拿出玉露丸给缎君衡服下,“先调息一下,你的伤还要养,不要太过操劳了。”
“吾无事,只是魅生太过大惊小怪了,”缎君衡摆摆手,不在意道。
“嗯,我看不是,魅生不会无的放矢,”雪梅墩猜测道,“看你的伤不会作假,灵力过度使用,现在中阴界正陷入莫名的王位争夺,也不需要你过度使用。”
“唯一能让你使用灵力的,我只有想到一件事,便是阿难,是不是和阿难有关。”
“哈,果然瞒不过你,”缎君衡笑道,“是和质辛有关。”
“不过,看到质辛,只是让我想起了旧事,”缎君衡淡淡道,“很久以前,天之佛强势而来,与我境交易,吾料得此后再难锁国安稳,便在王的默许之下收养质辛,以期为我界争取一个筹码。”
雪梅墩静静地听着缎君衡的叙述,没有打断他,她能品味出这其中感情太过复杂。
“那些年朝夕相处,质辛视我如父,令吾渐生亲情,想保他一世平安,只可惜他天赋异禀,生即记事,这份父子之情,总抵不过他回归魔族本源之念。”
“收养质辛之初,吾另有用心,但如今救他,费心虽多,却也抱持着他与中阴界同时得益之奢念,吾会患得患失,是因为太在意吾心所愿,终究只是自私啊。”
雪梅墩听到他说的话,皱眉轻斥道,“这算哪门子自私,缎君衡你脑子是秀逗了吧。”
“上合王意,不负吾初衷,中阴界坐收渔利,又令吾子转祸为福,看起来确实很好,”缎君衡语气一转,“但,世浪汹涌,又当真能让我轻易算尽这一切吗?”
“缎君衡,”雪梅墩语气严肃地说道,“你是人,不是圣人。”
“圣人都不能做到事事完美,你要求这么完美干嘛,显得我很没用啊。”
“而且,世事难料难道不知道吗,虽然养儿百岁,长忧九十九,但,阿难和小十九有他们自己要走的路,你还要帮他们操心,同时你还要忙中阴界的事,你觉得你是有三头六臂,忙得过来吗?”
“年纪大了,就给我退休养花喝茶去,有什么好操心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就是是跪也要给我走完。”
“还有,在不保养你缎潘安的名声都保不住了。”
缎君衡被说得不再敢悲风伤秋了,忙求饶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见到魅生端着药碗过来,道,“好魅生,给我送药来了。”
缎君衡一把把药端过来,吹凉之后,咕噜咕噜地喝完,把魅生看得一愣一愣的,平时,灵狩大人喝个药,还要将十九少爷拿出压着他喝,没想到今天灵狩大人转性了,自个就能喝药了。
“好苦啊。”缎君衡喝完药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苦麻了,“魅生你给我是放了多少黄连。”
“不多,我就让魅生给你放了一斤的黄连,”雪梅墩道,“让你清心寡欲一番,不然老是胡思乱想,喝茶,漱漱口。”
有苦难言的缎君衡:一斤还不多,龇牙咧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