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昼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冷脸看着江时融,不答反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他将邮轮上两次刺杀的调查报告和自己的怀疑简单跟江时融说了,江时融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靠在病床上低着头安安静静听完,说了一声:“知道了。”
也没说打算怎么处置谈序。
有些人就是他昏迷不醒你着急,醒了你又想让他重新昏迷。
江时昼磨了磨后槽牙,跟他强调:“谈序想杀了你,而且他幕后的主使还没查出来,你心软他的心可不软,这样的定时炸弹你还打算留在身边?”
“没有幕后主使,从始至终想杀我的只有他。”江时融平静道,他对谈序为什么想杀他大概有头绪了。
此刻从江时昼的话音中听出不满和杀意,江时融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冷脸看着江时昼问:“你审他了?”
“我哪儿敢啊。”江时昼被他质问的语气气笑了,讽刺道,“江先生心尖尖上的人物,你愿意拿命给他玩,我能说什么?”
江时融脸色稍缓,再次问:“谈序在哪儿?”
江时昼不会骗他,既然昨天才说了谈序没事,又保着没让人动他,那谈序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但人总归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安心。
江时昼面上却有些古怪,清了清嗓子,慢吞吞说:“啊,我昨天跟你说谈序没事儿是吧。”
江时融心中一跳,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他盯着江时昼等他后文。
江时昼并不怵他的目光,继续慢慢道:“时间过了那么久...今天情况有点变化也很正常,你俩还挺有默契,你醒了,他又进去了。”
“谈序现在...应该是还在抢救吧,还没通知抢救失败,那就是还没死吧——”
江时昼得偿所愿看到江时融面色剧变,心中却没多少高兴的情绪,无趣得紧。
怎么着也还是病人,他本不想江时融情绪剧烈变化,但江时融醒了这医院就没有什么消息能瞒住他。
江时融到三楼急救室时,急救室的门还亮着红灯,正在抢救。
他到时,商参落已经守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得来回踱步,看到江时融坐着轮椅从电梯中下来,立马正了正面上的表情去迎接:“江先生。”
她和江时融谈序是一辆转机秘密回国的,这几天就没离开过医院。她是江时融的助理,江时融的消息既然要保密,她就得老老实实配合。
急救室外,商参落将谈序的病历交给江时融。
江时融一目十行,看到报告上“先天性心脏病”几个字时,目光死死凝住几秒才往后翻。
看完后他脸色很不好,垂眸思索着,众人不敢出声打扰他,急救室外一片安静。
良久,江时融才出生,对商参落说:“去查查这5年谈序体检的医院和医生。”
商参落神经紧绷着,听到江时融的话立马应声:“是,江先生。”
话落立马出去联系相关人员。
等她走出去了,江时融才打电话给碧水天青的管家,让他查家里谈序放着的药,所有药,包括维生素和保健品全部拿去加急检测。
挂了电话,江时融看向急救室的门,脑海中闪过众多画面,先天性心脏病......
谈序胆子不小,却很容易被惊雷或者其他巨响吓到;今年来经常胸闷气短,换季感冒呼吸道很容易感染;还有每次做狠了嘴唇近乎妖冶的艳红发紫......
江时融闭了闭眼,原来一切早有预兆,是他太大意,依赖于每年谈序正常健康的体检报告。
——谈序是他总助,体检报告什么假做不得?
片刻后,江时融睁开眼,眼中有近乎冷漠的坚定,他偏头对跟下来坐在长椅上的江时昼说:“拿谈序的血液样本去找供体,从谈家开始。”
江时昼张了张嘴,半晌问:“你疯了?”
谈序要杀你啊,我的傻 b弟弟,你他妈改菩萨人设了?那你先对你哥哥我大慈大悲行不行。
江时融看着他,声音不大但冷漠锐利:“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指令,现在就去。”
江时昼沉默,看着这位总是随意漫不经心的江家年轻掌权者,毫无保留地露出了自己的锋芒。
他想说谈序已经进急救室,就算现在去找,也未必来得及。
但看着江时融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深吸一口气直接下去吩咐。
谈家在京市也算半个名门,自然不可能直接去抓人,现在法治社会,明面上不能这么干了,得找到谈家合作的医院先把储存血库的样本弄出来......
急救室外只剩下江时融和两个保镖,江时融看着急救室的大门,没人知道这一刻他心中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