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到了熟悉的地点,那间黑色的小屋子里,战斗牌局经典5V5密室。
红色的矩形牌桌,繁复的花纹构成专门放置卡牌的凹槽,大门落锁,窗外没有昼夜之分,只是一片黑色的虚无之景。
一切都被禁锢,亡灵序列和天罚序列悬浮在牌桌中央。
场上人员却呈现出诡异的分配不均状态,菲尔尼尔,艾莉西娅,还有芬里恩,甚至是王时坐在牌桌对面,另外一个位置,空无一人。
而另一侧,只有她一个人。
“先不谈卡牌能不能作为牌师上场,你们没有最终判定人。”菲尔尼尔抬眼冷冷瞥她。
“我现在具有双重身份,抛开作为卡牌的一重,我是唯一一个,死啦,变成鬼了,我赢了的话最终判定赢家就是鬼。”姜薇狡辩。
“我收回前面那句话,你赢不了,所以无所谓最终判定人。”菲尔尼尔丝毫不惮和她打嘴炮。
“也许凭她烂到家的抽牌水准,可以给牌局添点乐子。”艾莉西娅嘲讽。
“鬼没有诅咒牌可以抽。”芬里恩补充。
王时在桌子下的两条腿荡来荡去“你要再高点就好啦,打人的时候总感觉很不方便也。”
姜薇气得撸袖子,要一挑四。
“叮——”计时钟发出脆响,像是警告她爬上桌子,要去对面打人的行为。
虽然她现在的身体没有实体,虚虚幻幻的,只是一片莹莹的蓝色。
离开卡牌的纯粹物理斗殴行为,不允许在场中发生。
姜薇气哼哼地爬下桌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场上陷入沉默,一共只有五个人,牌局怎么都没办法开启。
天罚和亡灵序列在上空旋转着,像是在达成什么协议。
光线浮动后,场上骤然变成十个人。
还是那个高大的,戴着黑色面具的司令官。
在第一次牌局的时候,他充当的是裁判角色,战斗卡牌牌局开启不允许有多余人在场,但卡牌本身除外,这一次,他作为替补上场,他叫尤斯特,也叫天罚。
空缺的位置尽数由卡牌来填,这也很公平,都是拟化类卡牌,况且如果牌师连卡牌自身的水准都比不上,那么卡牌必须遵从牌师意愿的规则也成为了笑话。
姜薇觉得哪里不对,亡灵序列到底选择了谁作为牌师,看样子并不是王时。
从一开始沈知意选上她时,她就已经作为诅咒牌的一部分而存在,处于不生不灭的诡异境地,是不能作为传统意义上的牌师的,因为她无法被定义。
她可以被定义为人类或是亡魂,但这两重定义在她献祭前均未达成。
最抽象的是,其实沈知意他们作为卡牌时也总是肆意妄为,并没有完全听她的话。
难道是天罚序列?
她心中忽然有一块地方被揪紧了,天罚不会允许他们和帝都对着干。
他们已经破坏规则了。
但当她目光一个接一个扫过去的时候,他们的神态显得那么轻松,比起第一次在这里开启牌局前略显紧张的沉闷氛围,更像是平日里摸鱼来玩一下午桌游,玩完再想办法应付晚上的考试。
也许,还有周转的余地,或者说,规则总有漏洞,钻空子总是他特别擅长的东西。
沈知意就坐在她的身旁,那么近,近到她一伸手就能再次握住他的手。
这种时候了,她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要说的话有很多,等到牌局结束,也许就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计时钟拧动,发出齿轮摩擦的声响,终局开启。
艾莉西娅——攻击位。
芬里恩——迂回位。
王时——感知位。
天罚——防御位。
菲尔尼尔——战术师。
姜薇记得,在上一次的牌局中,菲尔尼尔实际上打的是感知位。
很认可她的水准嘛,她的复制品直接替换感知位。
只是难度直线上升,她所有的跳牌想法,对面都了如指掌。
这会是,最艰难的一局。
牌局彻底进入了黏胶状态,再也没有稀巴烂框框砸牌的攻击战术,也没有拆过来拆过去勾心斗角的胚胎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