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的玄煞魔尊为了增长修为魂力,闯入昆仑墟冒险放出洪蜚,为祸世间。洪蜚乃绝世凶兽,魔尊险些遭其反噬,剥离出魂魄里的赤瞳鬼玄麟与其鏖战三天三夜,九死一生,最后在濒死时祭出幽冥之力,召出千万鬼兵,才吞下洪蜚妖力,将之封回昆仑墟。
这一回,洪蜚寒意引发的瘟疫被自己提前掐断,这畜生便不会有原著那么强的妖力,六大仙宗的掌门与长老并非全部是草包,提前谋算布阵,或许能力挽狂澜,无需自己出手。
墨辰也从很久以前,便已不再能看清剧情走向。她掏出谢倾安专程为她留下的灵囊,里头有护身、行路、避疫、辟邪、招财、敛福等等各色灵诀符纸,他塞得满满当当,像是想把她往后余生都安稳护好。
“傻子。”墨辰也轻叹,把符诀灵囊稳妥揣回怀里。
她脱下雪白外衫,露出里头的玄色战衫,而后掏出金箔面具,缓缓为自己戴上。
“一念动,过千里,腾云——起。”
龙吟震天,向玄煞魔域腾云飞去,正值苦难的世间却无人在意。
南海比东海辽阔数十倍,莫说一眼望去,即便是天罡阁所有长老灵力加起来,亦不能探其边境。
卸灵阵本是最常见普通不过的阵法,但若以六大仙宗全部灵力加持,便可能牵制住已经饿了数千年的灭世凶兽,在洪蜚没有吞下瘟疫剥离出的精魂灵力前,把它封回昆仑墟。
只是其中有多凶险,无人愿意提起。六大仙宗长老在此布阵已有一月之久,在岸边搭建起一个个帐篷,整日不歇地无声忙碌,严阵以待。
雨昼夜不分地下着,清晨、正午、黄昏无法分辨,唯有阴郁的天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青依身着斗笠蓑衣,站在海边,眼神凝在海天相接的天际。她腰间挂着一个绣着桂花的精巧聚魂袋,被小心翼翼地用避雨诀护了好几道。
“沈仙修。”有人远远叫她。
沈青依转过头,抱起手臂:“怎么是你?”
谢倾安大步走过来,摊手浅笑:“阿然吩咐过,让我照顾好你和镇南王。”
“谢仙修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沈青依习惯了跟此人互呛,“以身做阵眼,你要是死在南海,阿然以后可就归我了。”
“呵,呵呵,就算冲着不下桌,在下豁出命也要活着回去。”谢倾安干笑两声,抱紧自己的天水寒,“镇南兄,你的爱妃未免太贪心了,怎么吃着碗里的还想着我碗里的。”
沈青依的神色有些掩不住的甜蜜和得意:“你猜王爷会不会帮你说话。”
暗爽片刻后,她又问:“怎么你知道王爷是百年老鬼,一点都不诧异?”
谢倾安的眼睛也望向远方:“知道他不是人很难吗?我又不是傻子。”
沈青依:“我只是奇怪你既然早已看出倪端,为何不问阿然。”
“为什么要问?”想起阿然,谢倾安的眼底和语调不自觉地添了很多温柔:“阿然的一切,都不需要向我解释。”
沈青依听到这话,小手在蓑衣下轻握住桂花聚魂袋,恰在此时,二人听到远处有人隔着大雨在喊“沈师妹”。
“宗门寻我,许是谭长老的送卦诀传送来了。”她用手抓住险些被风吹歪的斗笠。
谢倾安点点头,以示告别。
沈青依走出几步,又回过头:“谢仙修,保重。”
“沈仙修,藏好镇南鬼兄。”谢倾安隔空做行礼状,挥着手轻松道。
沈青依很快走远,谢倾安望着逐渐涨潮的南海,那巨潮一浪接着一浪,从正面碾压上岸。一条倒霉的小鱼被浪潮掀到岸上,恰巧掉在他脚边,张嘴扑腾着挣扎求生,谢倾安蹲下身,双手捧起鱼身,朝大海走近几步,将鱼送回水中。
沈青依踏入长老议事的雨帐之前,将敛魂囊藏入蓑衣,一同放在门外,悄悄在上头施了锁息诀。确认无人能发觉也无人能拿走敛魂囊后,她才掀开帐帘,看到三个长老正围着矮桌低语交谈。
三位长老听到动静回头,满脸愁容地迎上来。
“青依,你快来看看,谭长老卜的这一卦,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