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又不像,这样更可怕了,妈妈救我啊,我为什么要看这个节目啊。】
【我有个严肃的问题,咱们直播间不会被封掉吧。】
【当然不会了,我们这只是一个恋爱综艺,现在是踏青环节。】
【对对对,哪里有人啊,只看到了翠绿的树和湛蓝的天。】
【你们看小龟在飞,多么美好的动物世界番外篇啊,怎么会被封呢。】
弹幕疯狂洗白,习暖却已经战斗濒临结束。
对方显而易见打不过她,打算钻回他的坟墓老巢跑路,这具魂魄多年来被怨气滋养,杀气极重,就算是A城那些寺庙有名的住持大师用功德来打,他也有把握一战。
可是眼前这个小姑娘不按套路出牌。
他与儿子苦心孤诣几十年布下的风水局,怎么会打不过一只王八啊?
想不通啊,想不通!
习暖看出他所想,直接足尖轻点,眨眼间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了黑气和墓坑之间,一只脚伸出去,直接将棺材轻飘飘掀飞了出去。
下葬的棺材钉的有多紧,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恐怕找三五个壮年男子来用工具撬都需要个把小时。
可她只那么用脚尖一踹,就没了?
就没了!
黑气都愣住了。
【我从一团黑雾中看出了震惊和崩溃。】
【做好准备来打假的我:什么?世上真的有神?】
【棺材里居然还有一具尸体。】
眼尖的观众通过GoPro的镜头看到了这具大棺材里拥挤着两具尸体,都已经成了白骨,可是其中一具看得出高大,肯定是名男子的。
但是旁边那具——
【袖珍人吗?】
【如果是妻子的话,未免也太小了。】
【可是墓碑上只写了他自己啊,一般不是会把夫妻两人都写上吗?】
“身高不足一米四,手腕细瘦,头骨巴掌大小,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并不是你的夫人,”习暖声音充斥着冷意,如同远古时期传来的阵阵审判,“而是一名被你们用邪术诱拐的女童。”
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开,天边忽然泛起了层层灰色的云。
那团黑影绰绰,仿若快要被吹散的样子。
习暖单手抬起,掌心朝天:“用邪术下蛊,夺取女童魂魄,等她们油尽灯枯,再想办法刨坟偷尸,与你万家人同葬,女童怨气至阴,帮助你们更好的增长运势,可你知道,这天下无上算的买卖,你以为这样害人姓名换取后代的富贵荣华,就不会有报应吗?”
她忽然弯腰,拂开尘土:“你不知道吧,你的坟上,也被人蒙了白布,看成色还挺新的,想必刚蒙上不久。”
那黑雾忽然顿住,似是难以置信。
万家人都死了,只余万鹏锦一人活着,那这块布是谁蒙的便不必猜。
可他的亲儿子为什么要蒙住他的眼?
是怕他看到谁?
“在这片坟地的东南一角有座新坟,埋着的便是你最疼爱的小儿子万鹏桑,我算他八字,这辈子本应该长命无虞,却不知为何命宫染红,被人生生掐断。”
习暖边说,边往万鹏桑的坟墓走去。
“据我掐算,你命中两子,长子命格富贵,命盘散落金光,可财运走到四十岁便应该到头了,因为怨气也是有限的,距离上个万家人去世已经过去了十年,早已不足以维持这片阵法。”
她停留在华丽的新墓碑前,轻声问道:“你万家时至今日人丁凋零,是天灾还是人祸,你想必很清楚。”
“那你长命的小儿子为什么突然暴毙,你想必,也猜得到。”
“你们的欲念终究害人害己,万鹏锦已经失去了理智,开始残杀手足,如今万家除了他的儿子已无血脉,十年之后,阵法再次怨气枯竭,是他杀子,还是子杀他,那就不好说了。”
习暖转身,对着几近散去的黑雾叹道:“所谓富贵,换来世代杀戮,你们真的觉得很值?”
先是害死远方亲戚,再是害死亲近旁支,最后发展成自己的兄弟。
万鹏锦的老爹当年请人来布下这个阵法时,应该也没想到,终有一日,他的大儿子会亲手了结他的小儿子。
黑雾摇摇欲坠,习暖反手将龟掷出,凌空蜂鸣,她落下最后的判词。
“万家,完了。”
直播间清楚听到一声刺耳诡异的啸叫,黑雾就被打得七零八落,风吹过来,便散的无影无踪。
风吹动石子,树林传来叶片互相拍打的声音,这片地方,终于不再那么寂静。
但是随着万鹏锦老爹的魂魄被打散,四处坟墓里都冒出了缕缕黑气,那是被压制的怨气找到了出口,但因为被蒙着眼,所以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习暖头痛地看着十几座坟墓,她总不能一个人超度这些亡魂吧。
算了,先救小雀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