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渡并不像齐临渊所想的讨厌这些,相反,他反而很喜欢齐临渊对自己的亲昵,所以才会偶尔故意惹得齐临渊着急,让齐临渊以这些方式惩罚自己。
可故意惹火的结果就是,扶渡每每都得捂着屁股上蹭的那一团墨迹,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逃离齐临渊的书房。
而齐临渊则会站在窗边,眼眸含笑地看着扶渡,藏不住从眼底溢出的爱意。
扶渡既然已经松了口,齐临渊不可能无动于衷,当夜就又让扶渡来自己的卧房。扶渡白天自己说出的话,总不能收回来,于是便又一次睡了龙床。
不同于上次醉酒时的狠戾,这次的齐临渊温柔地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样子,就好像现在自己身下的不是养心殿的小太监扶渡而是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
事后齐临渊要抱扶渡去清洗,扶渡怕让人发现,不然齐临渊带他去御池,齐临渊也只能借口说自己睡了一身的汗不舒服,叫阿福给自己准备了浴桶在卧房洗。
扶渡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瘫软地趴在浴桶边,让齐临渊给自己清洗。现在他知道齐临渊总不至于禽兽到折腾自己到大半夜,还要在清洗的时候折腾自己,所以也不再排斥齐临渊探入自己暖处的手指。
“明日你要去上早朝,就提前叫我起来,莫要再让我继续睡了。”扶渡声音软趴趴地吩咐道。
“为何?你想睡便睡,要跟着我一起起干嘛?”齐临渊总是这样惯着扶渡。
“你说是为何?”扶渡到现在提起来还一肚子气。
上回扶渡在齐临渊那儿睡,齐临渊上朝没叫他起床,自己领着小顺子去了。结果后来元宝来收拾床铺,看见扶渡居然在齐临渊的床上睡着了,还吓了一跳。好在他早也猜到一些齐临渊跟扶渡的关系,现下撞到了倒也能帮忙保守秘密。
齐临渊那日下朝之后也听扶渡跟自己讲过这事,方才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来而已,现在扶渡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来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还笑呢,都怪你!”刚刚还有气无力的扶渡,现在都气得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齐临渊见人生气了,赶紧哄人:“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明日一定叫你跟我一起起。”
“最好再早叫我一些,不然等小顺子来叫你,就该撞见我从你这里出来了。”扶渡开始得寸进尺。
“好好好,我今夜不睡了,等着明早一早就把你叫起来。”齐临渊现在对扶渡简直是无限纵容。
扶渡想了想,又道:“干脆明早我伺候你更衣算了,不要让小顺子来了。”
这下齐临渊可不敢依着扶渡了:“可别了,到时候咱俩一起睡过了早朝,被满朝群臣来寻,最后捉奸在床。”
“你不是说今夜要不睡了,叫我起床吗?”扶渡发现了齐临渊原来刚刚都是在说好听话唬自己。
“宝贝,我今夜不睡也不是不行,就怕明天坐在龙椅上打瞌睡,再一头栽下来,面子上不好看。”齐临渊哄道。
扶渡哼哼一声:“好吧,你说的在理。”
齐临渊又说:“再说了,你今夜为了伺候我都这么累了,明日再让你伺候我,那我也太不是人了。”
许是齐临渊那一张嘴太会哄人了,扶渡就这么被说服了。
洗完后,扶渡又由齐临渊抱回龙床上。
扶渡趴在齐临渊怀里有气无力道:“你天天唤我来,倒像是给哪个嫔妃撂牌子似的。”
齐临渊揉了一把扶渡的脑袋:“谁说你是嫔妃,你是我的皇后。”
扶渡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净会说好听话哄我。”
齐临渊挑眉:“怎么,不喜欢?”
“怎么会呢,能让皇上费心思哄上两句,也算是奴才的福分。”扶渡故意似的答道。
“又这样。”齐临渊不满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把自己当成奴才,也不把我当做皇上。”
“我好不容易让你当上了皇上,你干嘛让我不把你当皇上看。”扶渡困得晕晕乎乎的,说话都迷迷糊糊了起来。这种话要是放在平日里,他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可……可我还是不想让你我之间这么生分。”齐临渊轻拍着扶渡哄他入睡,嘴上还不忘吐槽,“旁人叫我皇上,你也叫我皇上,可你在我心里明明就是与旁人不同的。”
“那旁人叫我扶渡,你不也叫我扶渡?”扶渡反驳道。
齐临渊被问住了,当真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问扶渡:“那你可有表字?”
“问这个做什么?”扶渡困得脑子都快要不转了。
“我以后唤你表字可好?这样我对你的称呼就与别人不同了。”齐临渊用肩膀顶了扶渡一下,征求他的意见,“以前你家里人都会叫你的表字吗?”
“不,其实家里没几个人叫我的表字。”扶渡轻摇了摇头,头发蹭的齐临渊下巴发痒。
齐临渊不知道扶渡这个“不”回答的是他哪个问题,于是又问了一遍:“那你的表字到底叫什么?”
齐临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扶渡的回答,又因为被扶渡压着肩膀,没法去看他的表情,只能小声叫了他一下:“扶渡?”
扶渡依旧是没有答话。
齐临渊只好小心翼翼的撑起扶渡的脑袋去看他的脸,才发现扶渡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睡着了。
扶渡睡得脸颊都被挤得变了形,可爱的样子让齐临渊没忍住轻笑一声,又怕惊醒了扶渡,只好把头偏到一边去笑。可笑的时候胸口颤抖,扶渡睡得不舒服,翻了个身背对着齐临渊睡了。
等齐临渊笑完,又转头伸手将扶渡捞了回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