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快一个月没见过面了,贺侑霖心猛地一提,竟然有一丝微妙的喜悦,唇角很浅很浅的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齐悦也注意到了迎面走来的袁策,兴奋地迈出半步准备上前打招呼,贺侑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身边来,齐悦脚步不稳,不小心跌进了贺侑霖怀中。
齐悦很快站好,抬起头,嗔怪地看着贺侑霖,“你干什么?”
贺侑霖也说不上来,就是手上动作先于大脑思考,不想齐悦靠近袁策,就把她扯过来了。
一条走廊就他们三个人,袁策越走越近,嘴角下压,浑身带着一股冷冽的肃杀气息。
袁策森冷的目光直直与贺侑霖对上,讥讽道,“这里是公众场合,不是你们打情骂俏地方。”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袁策就越过他们径直离开。
或许习惯了袁策平日里对他插科打诨的嬉皮笑脸和忍让纵容的无奈,态度的变化让贺侑霖胸口忽感一股尖锐的刺痛,袁策走后很久,他都僵硬在原地,直到齐悦扯了下他的袖子,一脸疑惑地望着他,贺侑霖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表示没事。
来到包厢,贺侑霖冷着脸,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开始点餐。
齐悦撑着脸看着贺侑霖,眼珠一转,忽然问,“贺总,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贺侑霖像是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立即皱起眉头否认道,“谁?没有!我不喜欢他!”
齐悦和贺侑霖见面三次,虽然他本人无趣,但教养很好,冷静得体且疏离,突然失了风度这么大声说话,吓了齐悦一跳,不过觉得他更像活人了,“好吧,我猜也没有,不然不会提出那种想法。”
贺侑霖也觉得自己应激了,抿了抿唇,在平板上下单餐食。
等菜上桌的间隙,齐悦问,“贺总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
“不知道。”
齐悦不信,“就算外貌家世上没有要求,也会想要有灵魂方面的共鸣吧?”
贺侑霖想了想说,“既活泼又安静,能适应我的不同情绪。不要话多太烦我,也不要太安静需要我来哄,既有自己的事业努力奋进,能独当一面,又勤俭持家,不仅能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还要会做饭,能够为生活增添乐趣,缓解我工作的压力。”
齐悦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你的要求还真多,谁能受得了你啊,难怪单身这么久。”
贺侑霖不置可否,他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对伴侣当然更加挑剔了。
之后的话题没有再偏离正轨,贺侑霖说婚前合同过两天就会拟好,签署好后一起到公证处申请公证。
吃完饭回到家,贺侑霖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尽管屋子里陈设很多,还是感觉空荡荡的,贺侑霖特意把安装进来基本就是摆设的电视打开,就为了让屋子里有人声,有点人气。
坐在沙发上贺侑霖莫名就想到了袁策。
这个沙发他本来打算换掉的,但袁策不肯,说浪费钱,他已经擦洗得很干净了,什么有他们的回忆云云。
谁想和他有那种回忆啊?
可坐在上面真的想起了袁策。
贺侑霖对感情一向都很迟钝,因为懒得去处理那种复杂的感情局面,所以根本不想去发展,袁策这人脸皮很厚,总是耍各种花样,不厌其烦地贴上来,想要和他搞好关系,不知何时起,袁策一点点渗入到他的生活中,贺侑霖渐渐习惯了袁策在身边。
其实他对袁策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有时候会因为袁策忽然的靠近而心跳加速、想到他会莫名的发笑、袁策不在会觉得不适应、同意跟他上床接吻,甚至像今天在走廊碰见,一句话就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这,算喜欢么?
贺侑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困惑挣扎过,分不清是大脑思绪纷乱,还是身体激素紊乱,比工作还费脑筋。
电视节目进入广告,接着播放了一条娱乐新闻,背景配音用了夸张的语调进行介绍——日前有网友爆料,女星米洛斯·阿芙洛蒂深夜留宿老板袁策家,当晚两人在小区内亲密挽臂,举止暧昧,米洛斯陷入“潜规则”丑闻,资源是否都靠陪睡得来?
蹲点的狗仔还拍摄了一段小视频,画面中金发碧眼的性感女人挽着袁策的手臂和他一同进入小区,姿态相当亲密,又一段视频是十个小时后米洛斯独自出来,身上的吊带裙换成了大码的男款西装,被扒出袁策年初晚会有穿过这件,视频加解说确实引人遐想,猜测两人在一起都做了什么。
贺侑霖表情狰狞了一瞬,握紧手中的遥控器,身体有股无名火在乱窜,气袁策见异思迁,这么快就有了新对象,更是气自己,气自己为了一个渣男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想那些有的没的。
电视画面刺激着他的神经,贺侑霖抬起手,将手中的遥控器砸向电视,液晶屏出现一条条彩色竖带,最后屏幕变得一片漆黑,屋子里也陷入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