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於为摇摇头,“不知道,我只说想要一个葬礼。宋向明说一切包在他身上,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舞台上站了一排的人,他们一个个地作着自我介绍。
“我属龙,男,47岁了,来吹唢呐。”面容憨厚的中年大叔,有些羞涩地介绍着自己。
身形利落的短发姑娘,手指在琵琶上弹了两下,“我琵琶,22岁,是一条小女蛇。”说完话后,她还用手比划了一个水蛇游动的动作。
拿着二胡的大爷,身穿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很正式地介绍着自己,“二胡,57岁,很明显我是一个男人,属马,今天很开心来到这里。”
“古筝由我来,19岁的小猴子。”穿着古装的女孩,欢快地说。
“我敲锣的,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孩可能都没有见过。其实,我以前就是做红白喜事的。”头发花白的爷爷,轻轻地敲了一下锣,清脆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片树林。
他满脸怀念地说,“好久没有敲过了,没想到还有这个机会。对了,还得自我介绍啊!我属蛇的,今年都82岁了。”
“你还没有我老呢,你才82岁,我都已经102岁了,我属鸡的。”这个老爷爷还是坐着轮椅上来的,不过他的精神看起来很不错,脸上一直挂着笑。
他举了举手里的笙,“这个你们可能更没有见过了,这个是笙。一会给你们吹一段,好听的。”
“17岁,属狗,敲鼓。”一个酷酷的男孩,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宋向阳向前一步,走到大家面前,“我叫宋向阳,不是7月14出生的。但很荣幸参与了这一次的活动,这么隆重的聚会怎么能没有唢呐呢?”
他举了一下手里的唢呐,随后又说:“今天的的乐队是我们临时组的,如果有什么配合不默契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舞台下的人一起鼓起了掌,徐行也很期待接下来的表演。他很想看看不弹钢琴而是吹唢呐的宋向阳是什么样的,不过他更期待接下来的节目是什么样,能不能延续前几个节目的高水平。
宋向阳对着乐队的其他几个人点了一下头,“行,先给大家来一段《百鸟朝凤》。”
宋向阳吹响唢呐的那一瞬间,徐行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他一转头,看到庄於为已经哭出来了。
“百鸟朝凤,敬送亡人。”庄於为对着舞台上的乐队深深鞠了一个躬,起身后,他擦了擦眼泪,轻声说:“这是属于我的送葬曲,我听到了。”
这不是徐行第一次听《百鸟朝凤》,但却是最震撼心灵的一次。这么一群彼此不熟、年龄各异的人因为这个“荒唐”的葬礼聚在一起,却演绎出了最真情实感的曲子。
“兄弟,够不够仪式感?”宋向明走过来问。
庄於为抱住宋向明,泣不成声:“你...太懂我了,这辈子...还没跟你做够兄弟。可...只能下辈子了,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
“下辈子的事情下辈子再说,现在我们只争朝夕!你这辈子还有时间呢,来,好好享受。”宋向明指着后面的饭菜说,“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菜,我特意一家家饭店挑选的,保准你爱吃。”
“嗯,我刚好也饿了。”庄於为跟着宋向明去拿吃的了。
舞台上,唢呐声还在继续。台下,大家拿着盘子选着自己喜欢吃的菜。
徐行只想感叹一句:好和谐的场景,但处处透露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