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复杂,有此案复杂?”我冷声道。
方景衡又没回话,问道:“我离京后,优儿她,可有提到我?”
“没有。”我瞟了他一眼,“你既然想她,回京不就好了,又何必这样。”
“我和她有不能相见的理由。”他又给我说这种哑谜。我真是想让人打他一顿。
“什么理由值得你二人这般?”我问。
“总之不相见许是更好。”方景衡道。
我不解:“以后也不打算回京城?”
“嗯。”他点头。
我无语,那就随他去。问完这些话,我才提起此案相关情况:“沈清财软禁,刑部接手此案,阿姐在京城调查船毁一事,我来富宁调查劫粮一案。”同时将今日审案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沈清财软禁?”方景衡听完后,来了这么一句,还隐约有些欣喜。我看向他,莫非他也看不惯沈清财。
我点头:“你和沈清财有过来往?”
“不算很多。”他道,“见过几面,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我又点头,问道:“劫粮一案你如何看待?”
“刑部目前有何结果?”他问。
“户部官员为替张伊报仇,派人劫粮。”我回道,“但此话不真,并非事实。所以我来富宁调查。”
方景衡皱眉道:“户部官员?他们为何能上船?”
“偷藏。此次只有这四人落水,并且是在船毁前。”
方景衡睁大眼睛:“这么说沈清财想让他们死在水里,并且他并不知晓此船会沉。”我正眼看他,欣慰地点了点头。
“没错,不过具体的事实还要审。目前还是推测。”我又道,“今日何万二人提到范邑,姐婿你许是不知范邑何人,此人是沈清财心腹之一,原本应待在京城,但运粮期间出现在富宁,如今知晓的线索都集中在此人身上。”
“范邑?”方景衡疑惑道,“我似乎听说过他。”
“何时。”我有些意外,差点忘了方景衡也在富宁。
“一年前。”他道。“一年前?”这个回答让我出乎意料,“他一年前就来了富宁?”
“那我不知。只是一年前我巡查时,有听人提起过他,道此人常来富宁买粮,但我从未见过他。”方景衡道。
常来买粮?那买的定是不少,方景衡没见过?我抬眸盯着他:“你没见过?”
他神色未变,点头道:“嗯。”
我皱眉,他居然撒谎,从哪句话开始。我没再开口,迅速回想与他的所有对话,这样被欺骗的感觉让我怒意渐起,我盯着他又问道:“你与何万二人和认识?”
“我与官府的人都认识。”他回看我,心中无鬼。这句话没撒谎。
“那你常和谁往来?”我问。他道:“张闲。其余人我看着面相不好,不爱与之往来。”这句也没撒谎。
“在我未说之前,你可知晓劫粮一事?”
“不知。”
我立马眯起双眸,这句话撒谎。“你既在官府当职,为何不知劫粮一案。此事张闲道只有官府的人知晓,因为他压下了这件事,就怕引起恐慌。”我开口,“你与他交情不错,他为何瞒你?”
他视线飘忽,开始有些紧张。
“还是说你撒谎,你比张闲更早知晓劫粮一事?”我又问。
“徽儿此话何意?”方景衡皱眉,看向我问道,“一股子审犯人的口气。”
“那你回答我。”我开口。
“哪句?”他问。
我没耐心继续坐着,起身道:“我不想重复。”云恕都没管我,直接朝他走去,我稍稍心惊,拦住她:“不必动怒,我还能处理。”
云恕脚步一顿,没说什么又退会我身旁。方景衡在云恕走过去那刻就迅速起身,看着我颇有些语重心长道:“徽儿你不要让你身边的人这样心急。”
“你少管我。”我懒得理他,“你只要回答我的话就行。”
“我确实知晓劫粮一事。”他道。
“那你方才为何撒谎?”我想不清楚,他与我隐瞒此事对他有何好处?
“我不想给你增添烦恼。”他说得理所应当。
又是这样一句话,不对劲,我顿感不对劲。我开口道:“你是不是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