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时成婚,朕竟一无所知?!”
“回陛下。您派人驱逐杨家时,谢府趁乱举办婚事。”
皇帝气得双拳紧握,这谢府两次三番违抗旨意,真是死不足惜。若非要谢自然身无婚约再嫁入东宫,真是想一道旨意令其和离。
“其夫是谁?”皇帝咬牙切齿。
“是军中无名小卒,不足为惧。成婚当日便前往边关驻守。”
“谢府此举何为?竟嫁一无名小卒,难道知朕心思?”皇帝发问。
“许是表明立场。”
“再如何表明终究是杯水车薪。谢府既已生异心,便不必再顾其颜面。”
“那皇后如何处置?”
提到皇后,皇帝更是气愤,她为人做事毫无破绽,但又只有公主一个孩子。太子并非皇后亲生,是贵妃独子。
“此事不急。先处置谢府。”皇帝道。
谢府被连贬三级,但皇后并未发声,依旧深入简出。皇帝看着谢氏声势渐微,心中甚喜。
“陛下。杨去尘已死。”侍卫禀报。
“果真?”真是喜上加喜。
“属下派人拦下送入谢府的信件,上面写着任务已成,杨去尘已死。”侍卫的声音也透着一丝喜悦。
“这些年都不曾查到他的下落,原是死了。”皇帝问道,“死法如何?”
“坠崖而死。”
“好!”皇帝大喜,杨去尘已死,现下便只剩谢自然如今夫君了。在解决了此人后,谢自然便再无牵挂,又能复其命格。
“去查她夫君军中何职。”
谢府。
谢老爷将信放在桌上,对谢自然道:“你自行查看吧。”她心有所感,闭上眼深呼吸后才打开信封,下一刻泪水潸然。
谢夫人心衰病倒,谢府改名喜朴府。
风从京城吹去军营,谢应物发觉好些人打听彦儿夫君的下落。
她当初以男装赶往军营时,也想好了后路,同众人道要独自前往密林驻守,这些年都不会回京。
如今果然有人前来打听,她立即写信送往谢府,道彦儿夫君不慎身亡,五日后将其尸首送回京城。同时她造了一口棺材,同众人道前日到她入林巡查,发现他已身中陷阱已亡,军中事务此时也已结束,她要亲自送棺回京。
二十七岁,谢府办丧。
皇帝知其夫已死,立马传唤那官:“现下谢自然命格如何。”
“按理她身无婚约,应命复其格,实则她心有牵挂,依旧难安。加上她夫君刚逝,更是微渐。”
“怎会如此?”皇帝不解,“难道是她心挂其父?”
“按此情形,谢自然何时能嫁入东宫。”
“三年后。”皇帝计上心头,反正这谢氏迟早要处置,那便从谢父入手。
皇后得知消息,前来对峙:“陛下,您是否对谢氏有怨。”
皇帝微眯双眸:“你消息竟得知得这样快?”
“后宫皆知妾身关切陛下。”皇后回,“若陛下身有损伤,妾身实在寝食难安。”
“劳皇后关心。”皇帝道,“你当真护着谢氏?”
“妾身母家为何不顾。”皇后盯着皇帝的双眸,淡然回答。
“好。”两人不过几句,也迅速分开。皇帝叫来太子:“你皇妹如今权势渐起,你如何应对。”
“父皇如何想?”太子道。
“谢氏真是仗着其族耀武扬威。”皇帝回道。
“那便处死谢大人。”太子笑道,“如今谢夫人和谢小姐禁足谢府,若谢大人也死,那谢府便能轻易拿捏。”
“皇后如今护着谢氏,朕如何赐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谢大人定也护着谢氏。”太子眸光一闪,“此事需暗暗进行,即使旁人再知也无济于事。”
皇帝思考片刻笑道:“朕果然没看错你。”
“来人,传召。”
太子走出正殿,又回头看着,勾唇一笑:“父皇,你不仁不义,就怪不得儿臣替天行道了。”
皇后得知谢老爷进宫,心下大惊,可赶到殿内时,他已饮酒身亡。
太监捧着酒盏从皇后身旁路过。
“陛下的旨意?”皇后出声。
“是。”
二十八岁,谢府又丧。
“煊儿。”皇后握着公主的手,痛心疾首,“母后应早些推你上位才是。如今谢氏势微,太子权盛。母后如何帮你。”
公主反握她的手:“母后放心,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您久居后宫,消息亦被父皇阻挡,但您放心,儿臣不会输。这并非朝夕间就能成功。”
“母后很感激你。这些年你派人护着谢杨两家,母后亦知你的善心。”
“若因父皇一己之私让两府蒙冤而死,儿臣做不到。”公主说后神情落寞,“但儿臣终究没救下。”
“你可知他为何非要针对谢杨两家?”皇后问。
“不愿其江山落入我手。”公主道。
“是,但也不是。”皇后道,“他当初靠谢家权势,如今你又风头正盛。他既忌惮却又不得不倚靠。彦儿如若嫁给太子,便能将其作为人质拿捏谢家,从而掌握大权。”
皇后抚摸着她的脸:“但你做得很好,虽增其忌惮却也无形中成为谢氏靠山。此次失败乃胜利前夕,母后依旧信你能夺过江山。”
“是。”公主答道,“儿臣定会为两府平冤。”
“今后三年将不平稳,你早些做好打算。”皇后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