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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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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大家一样的激动和喜悦。

桩桩罪行,件件罪证,让人怒不可遏,引得天怒人怨。

那几个官聚在一起低声密谋,小姐没管他们,向我们走来,和大家亲密地交谈,同时递给我一个眼神。

我迅速领意,转身立马跑去拿剑。

等我回来后,立马挺直腰背让自己在人群中突出些,好让小姐一眼就能看到我的暗示。

我将剑以低姿递了过去,小姐碰到那剑的瞬间,人群极其默契而迅速地闪开,利剑出鞘,势如破竹。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小姐用剑打斗,与在相府时的练剑不同,此番刀剑相击,铿锵乱鸣。

原来剑是这般的凌厉,充满锐利。

小姐当年的那句“剑从来就不是礼器”原是这个意思。

堪堪几剑,对面败局已定。

“绑起来。”小姐随口道,我接过她手里的剑,退回原位。

而后小姐就带人去找彭大人,我留在官府继续和大家畅谈。

看到大家对着官柱上的那几个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虽满脸怒气,可依旧不敢上前。

看来大家还是心有顾虑。

突然我心生一记,提高声音道:“各位真是好丑陋的一张脸,竟还异想天开与赵大人下如此赌注。我真是心疼赵大人啊,怎么就被这些污秽物近身了呢!实在是天理难容啊!这几个官员还欺压百姓,害人性命,定会受天打雷劈。众乡亲相亲相爱又为人和善,却要受这无妄之灾,至其家庭破碎,亲人分离。不知是否会有明理人主持公道,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说完我做痛心疾首状,倚在门边默默抽泣,内心却对百姓抱歉道:对不住了。

原本那些还在踌躇的人,听到这样的话,立刻群情激奋:“对啊!他们坏事做尽,属实罪有应得,我们又何必再忍!这位姑娘说得对,今日我们定要给我们自己,我们的家人,我们的乡亲讨要说法!”

话一落,离那些官最近的一些人已经上手,对其拳打脚踢。

“各位别累着自己。”我出声道。

“哎呀!姑娘您就别操心了!”有人抽空对我喊道。

我点点头,笑道:“是我多虑了,那各位再加把劲儿。”

不一会儿,我余光就看到小姐带人回来了,我看各位打得热火朝天,不得不出声提醒道:“各位歇着点,大人要回来了。”

“好!”众人应答后又补了几脚,在小姐回来时,一齐退到了门外。

这起案子审得很久,内容颇多,罪行罄竹难书,公堂气氛沉重压抑。

直到一声大喊“夫人自缢了!”刺破了这一氛围。

小姐急忙赶去救人,我依旧留在原地维护秩序。

大家又继续上前理论,突然得到小姐的命令,要将这几个官员的眼睛蒙上。

我心想,还有这等好事?

大家也是一样的激动,连忙抢过布绕着他们的眼睛迅速捆了一圈。

那几个官想反抗,但手脚被束,想开口,拳头立马就飞了过去。

其实他们不从的话,我想着新换上的侍卫动作或许更加直接。

小姐回来后,大家又都停下说理,那几个官居然试图讲理,被小姐义正词严地拒绝。

审理继续进行,小姐带回来那位姑娘的身世似乎有了眉目。

看得出她对小姐很是依赖,很是信任,于是小姐将案件暂时交由彭大人管理,跟着那姑娘离开了。

大家有的跟着小姐一起走,不过大部分还是留在公堂继续讲理。

到后面力弱的人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坐在地上休息,有的依旧精神饱满,据理力争。

案件审理进行到后半段,小姐采取分化瓦解的方式让其自述罪行。

夜色渐浓,此案才终于告一段落。

第二日,我早早地就醒了,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昨日那位姑娘。

“您醒啦?”她有些扭捏,递过手里的竹篮,“我备了些薄礼感谢大人,但她在官府政事繁忙,我不好叨扰,便来找您了。”

“这太客气了。”我拉着她进屋,看到她身上落的露水,问道,“怎得不叫我?”

她连忙摆手:“这不打紧的。”

又问道:“我能和您说说话吗?”

“你啊,不必如此客气。”我揉了揉她的脸,笑道,“放轻松些。我应是与你同岁。”

“好!”她身上紧张的别扭感也消失了,倒像个孩子。

我与她聊了很久,说了很多话。她的心扉也逐渐打开,也能信任于我。

分别之际,我握着她的手道:“若想我了,就来找我。我随时都在。”

“清泠,你真好。”她扑进我的怀里,低声道,“那我们今后就是友人了吗?”

“当然。”

过了些日子,阿祝带着梁佑就来了:“她总是不好意思来找你。”

梁佑,我记得她。

我笑道:“你怎么还和我见外?”

“我是怕你因为和我俩聊天而筋疲力尽。”梁佑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我看你喜欢梨花,我知道附近有好些梨花树,可要一起去看看?”

“对啊对啊!可要一起去看看?”阿祝随即应和道。

我看着这两人神神秘秘,看来有事瞒着我。

不过我也喜欢和她们待在一起,答应道:“好啊!”

我们穿过溪流,来到一个房屋前。

“你且等着我们!”她二人迅速就跑开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我左看右看,还是选择待在原地等她们。

也就片刻间,她们又回来了。阿祝手里捧着各色鲜花,梁佑手里捧着的是大束梨花。

暖意瞬间流过心底,我直接上前抱住她们:“花我很喜欢。”

“我们也很喜欢你!”这两人把手中的花塞给我,拉着我一路小跑。

树木的气息不断略过身后,很是清新。

不多时,我们就停在了一棵树下,这是一棵很大很大的树,是我见过最大的一棵树。

梁佑开口:“它是我们临元最古老的一棵树呢!”

阿祝从树后拿出两捧花,是金黄的桂花,并将手里的一捧递给梁佑。

“在临元,结交的友谊通常都要在这棵树下做见证。”阿祝解释道。

“难为你们还替我备花,应是我自己去采才对。”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手里的花,问道,“那这颜色各异的花又有何寓意?”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大笑道:“哪有那么多的寓意!我们看它好看,就都摘了些送你。”

我忽然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见证也很简单,便是将喜欢的花用细草将其绑在手腕。

“独特又好看。”我惊叹道。

“你今后是会离开临元的,但在临元,我们就还是同心的友人。”阿祝认真地说。

梁佑亦是开口:“今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后会有期对于她们来说却是后会无期。

我突然有些伤心,上前一步抱住她们哽咽道:“我们后会有期。”

回去的路上,我手里捧着四束花。

脚边的溪流缓缓向前,流动的亮光映射在我们的脸上。

我转身对她们郑重说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她们的眼眸似一汪清水,笑颜光彩动人:“承你吉言。”

在临元一直待到九月,期间小姐给阿祝赠名“卿遥”,我也很幸运地和她一起过了生辰。

九月十七日,小姐任职结束。

离行前,我送了两个木雕给她们,揶揄道:“我可是很会雕此物的哦。”

“希望此物能如同那棵古树,有南山之寿,享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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