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公子的意思,是要带我们离开星海?”
如玉点点头:“如果运气好。”
宝莲不全懂,但这与她自己的打算全然不同:她是想过,或有可能将玉玺献给庞显,而不必离开青州的,那便至少可以多些时日来找祖母,哪怕找到遗体也好的。现在他急匆匆要带自己和父亲离开星海,这便等于将身家性命全交给他封云了!至于能不能走到京都,也都是未知数...父亲自然是全仰赖封云的,但她却要仔细盘算此事。
如玉见她不肯动身,催促道:“张姑娘,我们要尽快!再迟,恐怕走不出去。”
公子催得越急,宝莲越觉得要想清楚。冬秀却巴不得尽快离开这小山村,忙活着收拾那有限的几件衣服。
宝莲:“公子何必非要带上我们两个累赘?这里偏僻,他们打仗也懒得打到这里...我父亲此行重要,我更不能让他分心,不如...”
如玉:“张姑娘还是想留下寻找你祖母?”
宝莲:“不如公子先走吧,不必再管我祖母的事,我们自己看着办。”
冬秀闻言,颓然放下包袱,开始收拾七上八下的心情。
如玉头疼,浑身疼,不能再拖,从怀中掏出一块碎布头和一只翠玉耳坠:“张姑娘,这两样东西,是在...青州城外找到的。”
宝莲仔细看了看,惊问道:“你是说,这两样东西,是同时找到的?在青州城外?”
如玉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她此刻只能出此下策。
宝莲有些想不通,这布头是和祖母当晚衣服一样的,但这只耳坠却是自己几年前就丢了的,怎会两物同时出现?还出现在青州城外?这太不合理了!
如玉看她正稀里糊涂,趁机:“是不是很奇怪?若不是你父亲先认出了这耳坠是你的,我也不信,你祖母的衣角怎么会和你几年前丢的耳坠同时出现在青州城外?你若想寻找你祖母的下落,不如出青州看看?你也知道,你祖母藏着些天大的秘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宝莲:“刚才,我还以为我祖母已经...那你身上的伤,不是因为救我祖母?”
如玉:“哦,不是,前日突然被沙月人伏击,捡回一条命。”她说的稀松平常,不惊不慌,只是虚弱一些。
宝莲却紧张起来:“沙月人?那夜追我祖母出去的杀手也是沙月人?若是沙月人,极有可能带着我祖母往西去了!冬秀,我们这就同公子出青州。”
冬秀又开心起来。
如玉更加心虚,宝莲实在太聪明,随便一句话,就能串联起她在意的事情,虽然被误导了一些,但沙月人插手玉玺这事,她倒是听出来了。必须快走,在宝莲发现刚才那耳坠是骗她之前,离开此地。
......
薛蕤急着连夜赶回淄县,却被郭勇缠住,拉着他,向他请教后招。
郭勇:“蕤弟,你可一定要帮我,你已经有办法了对不对?不然你刚才不会冲我点头啊!”
薛蕤:“大哥,你急什么,当朝国舅岂是咱们好杀的?你等着就是了。”
郭勇:“等?等什么...等多久?”
薛蕤:“等别人先动手。”
郭勇:“别人?那几个红巾乡巴佬?他们若先动了手,我还怎么拿那首领腰牌啊!”
薛蕤摇着头:“当然不是。难道大哥跟他们想的一样,也认为那几个刺客是沙月人?我记得大哥跟我说过,沙月人体型宽厚,今夜这几个刺客可都是瘦高个...刺客出现之前,那段国舅就已经急着要走了,他何不像那几个红巾说的,留下来避避嫌?而刺客离开,红巾指证段国舅时,他又突然不见了。当朝国舅会这么蠢?”
郭勇似懂非懂,却先应和:“有问题啊!”
薛蕤:“这几个刺客根本不是段国舅派去杀庞统领的,而是不知被什么人派去杀段国舅的,不仅如此,还要挑拨沙月与星海之间的关系,想一石二鸟。”
郭勇一拍大腿:“蕤弟,我明白了!你是说这不知什么人已经替咱们动手了,可咱们怎么才能把这最后的功劳抢过来?”
薛蕤:“大哥只需日夜守住青州城防,严查过往人车。段国舅若还活着,出不了城,迟早会被这不知什么人下手,若已死了,尸首也绝不能被人带出青州城。这不知什么人既然要挑拨,何不将尸首顺水推舟交给大哥?也好宽松了城防,早日脱身?”
郭勇简直有些佩服:“说得对啊!只要将青州城防的红巾军换成我的紫巾军,守株待兔就是了!那几个红巾,现在对我可是好说话的很!这还多亏蕤弟,你教我同他们演了好一出四巾同心呐,你真料事如神!今夜对大哥很重要,蕤弟不可推辞,同我一起去城防布置,若有立功,也该我们两人同享!”
薛蕤心里惦记着宝莲,以为与薛勇说过办法就可以离开,不料郭勇听后,更事事缠着他不放,将他看成了福兵神将,要一步不离的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