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郁湉已经被郁湉的美貌征服,郁湉怀疑自己就算故意选丑搭配也会被溺爱。
被自己的想法逗乐,郁湉勾了勾唇角,向妈妈伸手挽住了妈妈的胳膊。
“走吧,妈妈。”
还陷在郁湉惊人的美貌里的郁玲听见郁湉叫自己妈妈,竟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一直走进宴会大厅,妈妈郁玲才后知后觉。
刚才甜甜叫我妈妈了!
郁玲心情激荡,可惜无处发泄在,于是郁玲带着郁湉直奔自己的玩的好的一群朋友圈。
即使开阔的大厅了三三两两成群,站了许多人,钟扬茂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郁湉。
大厅里到处都是人们交流谈论的声音,可是郁湉的铛、铛、铛的脚步声好像踩在了钟扬茂的心上,清脆的声音如此悦耳。
这一个星期里,某个狠心的人一句消息都没回复,甚至自己发过去的信息也全是未读状态,加上初见就很耳熟的声音。
一个猜测慢慢的在钟扬茂的内心浮现,也许那个狠心的小骗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宴会正式开始了,妈妈郁玲还没显摆完,虽然内心依依不舍,但是面上还是一脸镇定的带着郁湉走到讲话的台子上。
郁湉和钟扬茂站在一起,钟扬茂穿的是一身烫金白西装,和一袭黑裙的郁湉站在一起,郁玲还挽着郁湉的手。
莫名的,钟扬茂感觉这个场景有点像是……婚礼……
钟扬茂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般看向郁湉。
郁湉疑惑的瞥了眼这个忽然看向自己的男人,搞什么?,难道是发型乱了吗。
想到发型,郁湉立刻回神,眉头轻蹙,一只手背到身后,捋捋后背的发尾。
郁湉对钟扬茂的感情很复杂,本来呢,郁湉觉得,被抱错这种事情,也不能怪到当时的小婴儿身上。
又不是故意的,而且爸爸妈妈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对自己也很好啊。
就是倒霉了一点,时运不济,家里起起伏伏的。
然而这一个星期体验了在钟家过的纸醉金迷的生活之后,不可避免的,郁湉内心生出了一股怨憎。
凭什么自己就这么倒霉呢,就这样被抱错,吃了这么多苦。
如果医院在细心一点,如果自己没有被抱错。
自己的人生本来应该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应该有一个富裕和谐的家庭,不用为金钱发愁,不用因为家庭缘故频繁转学。
那些苦痛本该是属于钟扬茂的,是自己替他受尽苦累。
凭什么,凭什么钟扬茂现在还有脸如此平淡的对待自己呢,明明,明明是他欠自己的。
郁湉没办法把怨怼发泄到养父母身上,再怎么样,养父母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孩子也是很疼爱的。
郁湉同样也没办法向亲生父母发脾气,就像最初见面时说的那样,自己马上就要十八岁成年,他们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不来找自己。
养父母早就去世,郁湉不会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要是他们不找上门,郁湉一辈子可能也接触不到这种层面的世界。
更何况被接回来之后,亲生父母,姐姐弟弟对自己都很热情,几乎自己提什么都会被满足。
只有钟扬茂,一直对自己淡淡的,
这是可以理解的,郁湉对自己说,这一大家子中只有钟扬茂和自己是毫无关系的,甚至可以说是竞争?关系。
横竖没有交集也好,没有交流就不会产生矛盾。
可是,可是不行,这些天家人越是满足自己,自己越是开心,心中的恼恨就越浓。
钟扬茂以前就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吗,他就是替自己享了这么久的福吗。
在自己由于家里忙于生计无人照看的时候,他享受着兄弟姐妹的陪伴。
在自己费尽心机想要彰显自己生怕露馅的时候,享受着那些小少爷大小姐的众星捧月。
在…………
郁湉不敢再想了,怨憎像是毒药吞噬了他的心。
凭什么呢。
钟扬茂享受了这么多,得到了这么多,怎么有脸淡淡的面对自己的,他难道不会感到羞愧吗。
这个小偷,偷走了自己的人生还心安理得的人。
郁湉感恩妈妈郁玲千里迢迢来接自己回家,郁湉珍惜现在得到的一切。
郁湉害怕有一天克制不住内心的毒蛇,害怕被发现自己的真面目是如此可憎不堪,害怕看到妈妈郁玲失望的脸。
这一个星期,郁湉一直竭力避免和钟扬茂相处。
只要当他不存在就好了,郁湉就在这样一直给自己下达心里暗示,试图抑制所有不好的念头。
可惜成人礼这天的行程并不是郁湉能改变的,只是跟钟扬茂站在同一个台子上,郁湉就感觉那怨恨的毒汁要控制不住爆发了。
一个恶毒的想法一点点浮现在郁湉脑海中————叫钟扬茂在这场宴会上出丑,揭穿钟扬茂假少爷的身份。
为什么不呢,就算自己不经意说漏嘴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没受到过豪门礼仪教育,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的学生仔罢了。
没有欺诈,没有说谎,只是不太明白宴会流程的被找回的真少爷不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套了话而已。
从来没接触过这些,在贫穷的乡下县城生活的真少爷毫无城府,戒心也不强,怎么会有人责怪真少爷呢。
而且假少爷也不能说什么,终归这是铁打的事实啊,如果想要隐瞒,不就说明假少爷不怀好意,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么。
如果没想过隐瞒,那现在提前被透露出来了,又怎么样呢,这个消息早晚都会被大家知道的,现在只是早了一点而已。
郁湉打定了注意,摸了摸嘴边的唇环,以防表情不对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