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弦被那若有若无的碰触痒得皱了皱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卫文仪调笑道:“想知道的话,那就先猜一猜。”
初弦不买账,翻了个白眼道:“猜你个头。”
卫文仪被噎了一下,他翻身整个人伏在初弦身上,近到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看初弦有些难耐的想要闪躲的模样,得意的笑道:“多年不见,你说话还是这么粗俗野蛮。”
初弦不客气回道:“这么多年不见,你果然顿顿山珍海味,把自己喂得不错啊,就是该减减膘了,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卫文仪脸黑了黑,望向初弦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你真不怕?”
怕什么?
听到如此满含威胁之意的话语,初弦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
“你不会真要除掉我吧。”
初弦的心寒了下来。对方毕竟还是他的弟弟,只是为个区区嫡长子的地位,不会真狠心到要杀了他吧?
卫文仪依旧是笑,冰冷黏腻的仿佛带了层面具。他自腰侧抽出一把匕首,寒光凛凛简直要闪瞎初弦的双目。
这下不只是心,初弦感觉全身也冷了起来。
自小他就不喜欢这个弟弟,找不出理由,就是本能的厌恶他,尤其是在看对方冲自己笑的时候。
初弦待人接物为人处世向来不藏着掖着,总之八字不合就是八字不合,因此对待这个弟弟也是爱答不理的。但对方对他明显的冷淡仿佛毫无察觉,依旧整日里像条小尾巴一样缠着他,待他比自己的同母兄弟还要亲密。
俗话讲伸手不打笑脸人。初弦即便再怎么冷淡,时间久了也被对方的热情给捂热了,后悔自己之前对人家的态度不好,后来还时不时会和对方聊上几句心里话,再加上经常将弟弟带在身边什么的。结果那段日子里,初弦可以说是事事不顺。
最心爱的玩具坏掉了,趁大人不注意偷藏起来的糖果不见了。这还都只是小事。最要命的一回是父亲大人的书房莫名其妙不知进了什么人,把整个书房折腾得乱七八糟,甚至还丢了几件重要的文书。父亲盛怒之下命人去查,结果下人在乱糟糟的书房找到了初弦的小拨浪鼓。证据一下子直指初弦,结果他不由分说的被父亲一顿胖揍,若不是正巧韩元启找他来玩,为他在父亲面前求情,恐怕连家法都要动用上了。
他是真正委屈,若说他贪吃把厨房折腾得底朝天的话有可能。但要说讨厌读书对书房唯恐避之不及的他去父亲的书房瞎折腾,这绝绝对对是冤枉的啊。
拨浪鼓不可能自己长腿,这一切只能是陷害,但任初弦想破了脑袋也琢磨不出是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要陷害他。
直到他偶然撞见那一幕——
除夕卫府的女人孩子们要聚在一起守岁,转天初一便要着新衣。除夕当天六皇子府送来不少好东西,连孩子们的都有得分。但初弦对那些新鲜玩艺与吃食不屑一顾,抱起元启指名送给他的礼物兴高采烈的回到自己房间,却在内室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