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说:“望宁城中最近流传一个说法……”
他吞吞吐吐不敢说下去。
南知意挥了挥手,语气难掩疲累:“说,恕你无罪。”
“大意就是,今上失德,天降灾厄。”
南知意“呵”一声,不辨喜怒,他说:“旁的呢,查得如何?”
“疫病爆发前,有人往贫民窟后头水沟里,丢了具染病的小孩尸体。尸体面目全非,已辨不出身份来历。”侍卫说,“探花郎出身北边启阳,父亲是启阳知府。”
前头北边受灾,启阳也是其中之一,只是灾情没那般严重,后续追查贪污案也没启阳什么事,是以启阳知府并未受到牵连。
“启阳知府半月前与好友夜饮泛舟,双双落水,知府大人的头不知磕到了何物,昏迷至今。”
半月后,知府儿子横死。
显然,有人在灭口。
南知意抬了抬眼皮。
“我们追查时,发现启阳知府死后他的一房小妾莫名失踪,而那名小妾乃是启阳富商潘家所赠。”
被贪掉的灾银和粮食大半下落不明,而潘家有大规模的商队和地下无数的店面。
看来那些钱粮已经经人手洗干净了。
南知意翻开手边平南水灾的奏折,眸光冰冷,他说:“这不是越王一人能做到的事。”
越王在藩地那些年确实积攒了不少势力,还联合了望宁中苟延残喘的世家,但皇帝敢让越王回望宁,说明他对越王手中势力有过确切的估算。
可现在局势有些超出控制,说明越王手中有了新的筹码。
方家……
这是不打算再藏了吗。
沉思间,太监忽然通报兵部来人求见,南知意心头一突,不好的预感涌上。
兵部带来一个十分不妙的消息,西面边境异动!
大夏粮仓之一的平南刚遭了灾,西边就要动兵,真是巧了。
一时无人说话,南知意撑住额头,眉宇间戾气难掩。
大夏西面的国家原是大夏的番国,国力渐强后便一直想在大夏这块肥肉上撕下一块,三不五时派兵袭拢边境,令人烦不胜烦。
只是这一次,有了内敌勾结,不会是以往不痛不痒的小动作了。
“殿下,尚书大人已经将此事奏到御前,”商黎快步进来,躬身说,“陛下召你议事。”
“知晓了。”南知意吐了口浊气,撑着桌案起身,“疫病之事不必再查,全力追查启阳潘家,务必咬出越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