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景王府给王妃庆生从没这么大阵仗过,景王妃不太喜欢吵闹,而这次主要还是因为景王夫妇觉得南昭年纪到了,不能继续不着调下去,该给他物色正妃人选了。
倒不用急着成婚,先定下来,让他收收心,顺带可以让二人相处一二,培养培养感情。
南昭对此表示强烈抗议,然而遭到了来自他父王的镇压,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
先前南知意让他不要纠结,直接向江溯舟表明心迹,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去见过人后,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纠结。
结果等啊等啊等,没等来定安侯给江溯舟找媳妇,倒马上要等到自己的未来世子妃了。
而南知意知道后很不客气地嘲笑了他一顿。
东宫偏殿。
“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南昭靠着躺椅,满脸绝望地望着房梁,“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楠江怀里抱着二毛,一边给他顺毛一边听南昭抱怨。
被南知意嘲笑后,南昭就只好找楠江诉苦了。楠江性子软和,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认真听。
而且他们好像还挺有共同语言。
“哥他总说我墨迹,我看他根本不懂什么叫由爱故生忧。”南昭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听起来似乎只是在为自己的退缩找借口,南昭有苦难言。这要是让他上战场杀敌,南昭保证眼睛眨都不眨的,可让他表白就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这也没办法,毕竟那可是江溯舟,是他从小放在心尖上的人。
楠江倒是挺能理解这种感觉的,因为真的很喜欢,所以才不由自主地害怕。怕被拒绝,怕满腔真心只能得到对方的不喜与嫌恶,怕靠近不得,最终只能渐行渐远。
即便是南昭这种骄傲恣意的人,也在喜欢的人面前俯首称臣。
“王妃生辰宴上,你打算怎么办?”楠江问。
南昭坐直身子,一脸英勇就义的神情,他说:“我想好了。”
楠江歪头:“想好什么?”
南昭说:“我打算在生辰宴上和小舟说清楚一切。”
楠江惊了下,说:“你确定?”
南昭点头:“确定,这次再退缩我就去当太监。”
楠江嘴张大到能吞下一个鸡蛋,发这么毒的誓,看来他这次是认真的了。
可把这事学给南知意听时,他嗤笑道:“他之前哪次不是认真的?”
半晌,南知意叹了口气,说:“但愿他这次不会又临阵退缩了。”
“对了,”南知意说,“这次寿宴你还同我一道去吗?”
“去啊,”楠江奇怪地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最近不是忙着画你的绝世大作吗,怕耽误我们大师的时间。”南知意调侃地说,“若是日后成名了,可千万不要忘了哥哥我。”
楠江鼓了鼓腮帮子,嘟囔说:“又拿这事涮我。”
南知意弯眸,笑的有些恶劣。
“那画什么时候能让我见到啊,”南知意说,“你藏的那么严,害得我抓心挠肝的。”
他要是真心想看,随时都能看,只不过是尊重楠江的意愿罢了。楠江不愿让他看,那他就不看。
楠江拿了块榛子酥塞进嘴里,含糊说:“早着呢,画好了肯定第一个给你看。”
他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南知意忽然叫住了他:“楠江,你觉得一个卑劣到骨子里的人,还有资格去喜欢别人吗?”
他说着就要起身带二毛离开,南知意忽然叫住了他:“楠江,你觉得一个卑劣到骨子里的人,还有资格去喜欢别人吗?”
喜欢什么人从来都只是一个人自己的事,至于对方的回应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他喜欢南知意,从来都只是他自己的事,哪怕他自知才学平庸,无权无势,于南知意没有半分助力,他还是喜欢南知意。
“你是这样想的啊。”南知意叹息般地说,“自己的事吗……”
末了,南知意轻轻一笑,说:“这些话我曾听另一个人说过。”
楠江按住乱动的二毛,好奇说:“谁啊?”
你的母亲……
南知意摸着楠江的头,说:“一个很不一样的女子,一位……故人。”
他不知该如何称呼江皇后,所以只能道一声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