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倒不是说凭借这个“贵人相助”就这么忌惮殷冉,反正以殷冉的血亲——也就是殷家主,二少三小姐他们的说法——殷冉别的不行,运气倒是挺好,听说又扒上了个厉害的作“朋友”,说到“朋友”他们掩起唇笑——说不定是什么“情趣朋友”呢,总之就是,要是有同样的贵人,把他们放在同样的位置,一定混得比殷冉好。
后来,据说那个厉害朋友死了,殷家总算畅快地笑了。殷冉的动作他们是知道的,不就是想报复他们,蚕食掉殷家吗!殷家主半真半假地哼了声,大度地表示,那孩子,就是爱胡闹,闹够了就赶紧回家!他这时候说这话无外乎就是觉得殷冉最大的助力没了,绝不承认他之前根本阻止不了殷冉的举动,还有部长……听说无忧刚出了大乱子,部长还得空为一个外姓人出头不成!何况部长他要的是合格的接班人班子,不是养巨婴——呸,殷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然而,显然这次是所有人都走眼了。纪望游死了,白月舒也忘了他,部长他们也减少了联系,但殷冉失去的哪里是什么“助力”,分明是封印解除才对!
那个“封印”叫面子,殷冉不想在他最在乎的那几个人面前展示自己有多坏的流油,缺德冒烟,他只想用最合法的手段,最温柔地回报殷家对他的“疼爱”,这下好了,软肋没了,恶魔放出来了。
“殷表三叔”每次一想到这些,眼皮就忍不住抽搐。
他一个快出三服的人现在能代表殷家活动,算是半个家主的原因,不就是——他和殷冉无仇无怨,顶多是没关心过,但以他们的亲戚关系看似乎也正常,还有最重要一点——殷家嫡系都快没人了好吗?!
至于人都去哪了,这个问题显而易见要留给面前这位懒洋洋的青年了,他嘴上噙着的不是笑,是血,别人的;胸膛里跳动的心的不是红的,是黑的。
别的人,要想把谁整倒送进去,大概都是把他的罪证找出来,毕竟伪造另一份证据要做到完美的话不但不会省下多少功夫,还不心安,容易带来良心债,文明世界,大家都讲究手不刃血嘛,杀人不用明刀更不用自己刀,但殷冉狠就在于,他毫无心理负担,且脑子好用。他懒得玩什么“你藏我找”的把戏,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把量罪权把握在自己手里——殷家走私了几只阿猫阿狗?不,你们走私的可是国宝呀。
殷冉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勾起嘴角,笑容可亲。可怕的还有,他明着结交了很多朋友,可暗里的“黑朋友”更多,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但成不成功大概和“得道失道”不太挂钩,大概和摇来的人多不多关系可能更大点。
反正殷冉赢了,大获全胜,殷家的家主大概要把牢底坐穿了——毕竟他干过的腌臜事可是越查越有,殷冉搞这么大,却不准备接手,更不打算当什么家主,跑去搞了个三无小作坊发展兴趣去了,殷家一方面所有的股份大头都捏在殷冉手里,一方面确实是畏之如虎,不得已,只好私底下战战兢兢地仍把他叫“殷少”——需要请示的少爷。
这不,殷冉自己跑回荣城,一吱声,代家主“殷三叔”就得大老远跑来这里“觐见”,还得跟着笑——“没事没事,我刚好要去无忧洽谈些事情。”
——要是殷冉真的像他跟白月舒说的——是个拿点分红过日子的富贵闲人,想必不说殷家其他人,恐怕这个表三叔第一个都恨不得将鞋垫子里的私房钱全掏出来,就问够不够给他买个一掷千金的生活,不够再凑点别的,总之——求做个名副其实的无关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