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的Alpha并不温柔,但是赵辛野却没有丝毫怨言。
秦译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还是渐渐的放缓了动作。
他吻着他的泪滴,心疼地道:“赵辛野……你能不能喊一句疼?”
他总是这样。
被擦伤到鲜血淋漓的手臂、被咬到满是齿痕的腺体、一次次被折断又重塑的脊梁……
明明自己从未过过生却要给另一个孩子说“生日快乐”。
明明自己淋着暴雨却总想着为别人撑伞。
明明一无所有却愿意为了无干系的人拼上自己的一切。
明明从未好好被爱过却竭力地爱着别人。
“……哥哥不疼的。”赵辛野忽然道。
秦译愣了一下,刹那间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赵辛野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
印象中那个小奶团子再也不见了,在他眼前的是个棱角分明的男人。
他一点点抚摸着他的眉骨、鼻梁,用目光描绘着他的眼眸与嘴角,还有发丝扬起的弧度,甚至想将他的每一分呼吸都印在自己的脑海。
“真好看……”他低声道。
大滴的眼泪落在了赵辛野的脸上,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伸手想帮他擦去眼泪,但是后者却别过头去不让他看。
秦译将赵辛野抱起放到了窗台,朦胧的月色洒在他的身上,黑发自然地散落开来,布满薄汗的肌理随着胸膛的起伏反射着浅浅的星光。
他们缠绵了整晚,秦译抱着他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标记,可是beta始终是beta,标记再多次也没有意义。
中途赵辛野意识恍惚了几次,秦译只是抱着他给他喂了几口水,却没有停下动作。
直到赵辛野的声音嘶哑,秦译才克制地退了出来。
他吻着他的鬓角,抱着他去了浴室。
秦译在洗手池的桌台上铺上厚厚的毛巾,然后让赵辛野坐了上去。
后者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惺忪,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尾鼻尖和嘴唇都红红的。
乖的要命。
“赵辛野,”秦译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我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你,我不会放手了。”
“这辈子我都是你一个人的。”
他说完再度吻了上去。
在唇齿相接之时,他隐约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嗯”。
秦译愣了一下,正要确定什么,赵辛野却一点点的回应着他的吻,直到最后力竭,微阖着眼眸靠在了他的身上。
秦译紧紧地抱着他,吻着他的肩膀。
他小心地为他擦拭着身体,又为外伤换了药和绷带。
其实说来奇怪,赵辛野的外伤好了很多。
他们二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是秦译因为体质的原因康复的很快,但是赵辛野是个beta,他的愈合能力有那么快吗?
还是说……
秦译沉默地抱着他回到了主卧,可是他刚要进门时,忽然想起了赵辛野上来的时候带着的那只丑兔子玩偶。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转身去了次卧。
他将人放进了被子里,自己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他。
兔子玩偶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耷拉着耳朵看着他们。
秦译嗅着他的发丝与脖颈,嗅着beta并不存在的气味。
木质调的味道慢慢淡了下去,花香味萦绕全身。
赵辛野不知道自己昏睡过去了多久,只觉得再度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喉咙也干哑的厉害。
他花了几秒寻回了意识,目光本能地往床头柜那摆放着的那只兔子玩偶看去。
还在。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拿,但是身后的Alpha却在此时收紧了手臂,将他牢牢禁锢在了原地。
“赵辛野,”秦译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后响起,“你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伸出去的手停住了。
也是,赵辛野无奈地想,爱是最难伪装的骗局。
他以为只要说了伤人的话,不再看对方的眼睛便能藏起所有的情愫,却不想这本就是无解的伪命题。
“秦译,你相信我吗?”他开口问道。
秦译没有任何迟疑:“我永远相信你。”
赵辛野轻笑了一声。
“……抱歉。”
他的话音刚落的瞬间,赵辛野猛然探身出去,从玩偶身体中抽出了钢刀向后扎去!
他的身体状态不好动作比往日慢了许多,在发力的时候右手不受控制的痉挛着,他本以为会被秦译反制在原地。
可是他感受到了刀刃刺穿皮肤的力道。
温热的鲜血流淌过他的指缝。
赵辛野愣了一瞬,慢慢转身看去。
刀刃刺中了秦译的肩膀,鲜血落了满床,可是秦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
他看着秦译慢慢失去了意识。
刀刃上被他涂了麻醉剂,哪怕只有一滴,也足够让他睡很久的。
“对不起……”赵辛野抚摸着他尚有些发烫的脸庞,低声道,“这是我要赎的罪,与你无关。”
他说着俯身在秦译的额头落下了浅浅的吻。
“我是哥哥,该是我保护你才对。”
一滴泪落下,浸染了被单。
赵辛野拔出了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