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是打破脑袋也没想到,他们冕下的运气会差到这种地步。
俩人抵达目的地附近停靠好飞行器。
“冕下,您的帽子歪了。”
“哦。”
经过提醒,普绪赫自己对着镜面正好。
阿斯塔的原计划是带普绪赫去机甲赛区,但途中普绪赫被荧幕上的“幸运牌”所吸引。
华丽的牌匾和趣味的图案最是吸引他们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幼崽。
阿斯塔玩过这个,他向普绪赫解释,幸运牌是纯靠运气无法走偏径作弊的盲牌游戏。抽取者根据句式引导在11张牌中来选择自己中意的号码牌,通常会出现以下三种情况:感觉至上、中规中矩、感谢参与。
前两个的奖项分别为所支付酬金的2倍和1.5倍,虫币不会返额,而是变成对等的游戏币去兑换自己喜欢的礼物。
除此之外,还会有两个特殊结果:浩瀚宇宙和愿望牌。
抽中“浩瀚宇宙”的人可以再任选2张牌,倍数叠加;而抽中“愿望牌”的人可以获得一张许愿卡。
字面意义上的,不能真许愿。
只是用作观赏毫无意义,全然是哄幼崽的小把戏;也不知为何会放在这个游戏里,每次有成年虫抽中这个只会觉得自己被狠狠嘲讽了。
普绪赫看上它完全是因为卡牌背面的漂亮蝴蝶,银闪闪的烫金工艺点缀在卡背煞是好看。
阿斯塔自然是以普绪赫的意愿为先,冕下能主动对事物提起兴趣在他看来是最好不过。
他们并排走进一楼大厅,普绪赫好奇地去询问价格和支付方式,随后点开了自己的虫网账号……一个虫币都没有。
普绪赫这才反应过来:对哦,自己没有钱。
阿斯塔在一旁震惊,他看着普绪赫空荡荡的余额,心中无数句脏话飞过。
瑰巢宫殿是干什么吃的?西塞维上将又在干什么!
居然连一个虫币都舍不得往冕下的账号里面充,怎么,是要指望他们的未成年虫母去打零工赚取零花钱吗???
可怜他们的冕下连一个卡牌游戏都玩不起。
该死的,他要举报!
阿斯塔冷静片刻,然后点开自己的星网账号,他拦住满脸失望准备离开的普绪赫:“您用我的就好。”
普绪赫说这样不行,但是单纯的少年哪里拗得过成年虫的花言巧语,而且对方不知怎么回事貌似有些生气。
少年竟觉得阿斯塔比孤儿院的孩子还要难以对付,只能应下,满足了自己的需求的同时去顺他支棱的毛。
一次抽牌需要支付100虫币。
柜台的服务员是位漂亮的雌虫,她留着一头大波浪,举止优雅,身材却比雄虫还要健硕;衣料下的肌肉轮廓伴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她满脸不耐烦的撇向阿斯塔,看这架势像是能一拳干倒三个虫兵。
在阿斯塔与她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他就想拉着普绪赫转身离开。
“阿斯塔。”雌虫叫住他,目光却是落在了普绪赫的身上,“半路鸽掉你朋友,他们跟我告状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你居然敢诱拐未成年来地下魔城快活,我看你真是胆儿肥了。”
未成年虫母羞愧的埋下脸。
一顶帽子不由分说地扣下来,阿斯塔觉得这其中的渊源一时半会说不清,他心如死灰,小声地给普绪绪解释:“她是我的表姐。”
那就是阿斯塔的家人。
普绪赫回头看了眼。
雌虫也在看他。
这谁家的幼崽穿得这么花哨,一天天不学好跑来跟阿斯塔鬼混?
不知道地下魔城禁未成年吗?两个臭小子知法犯法?
还披件这么大的红披风是真觉得自己不够招眼?
雌虫在心里默默编排着该怎么骂,她气势汹汹地瞪了眼阿斯塔,似在指责。在看见普绪赫时一切负面情绪都于顷刻间化为乌有,她的理智压制了怒火,最后憋出一句:“……小幼崽是要抽奖吗?”
阿斯塔:“……”
雌虫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的本意是先训完阿斯塔再去教育这个穿得像小军官的少年,但是她说不出口。蝴蝶假面遮住了普绪赫的面容,却掩藏不住他周身的气质。
虫母的亲和力足以让任何一只虫对他“一见钟情”。
普绪赫稍微拧着眉,他轻轻拉住阿斯塔的衣服让他整个人都往下带,少年凑到耳边说道:“为什么要走呀?你不喜欢你的表姐吗。”
阿斯塔被普绪赫吐在耳边的气息弄得心神意乱,他心道不是怕她,而是担心她在您面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他这个表姐性情率真,说话做事从不心软,拿捏他们这一群小辈简直是绰绰有余。
阿斯塔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表姐露出吃瘪的神情。
离谱中又夹杂着合理。
阿斯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方肯定只是来暂时帮忙亦或是体验生活,偏偏此等好事就让他们撞上了,他的手无措地摸摸鼻子:“没,我怕我表姐说的话对您不敬。”
况且不能暴露冕下的身份。
“那就不要把我当虫母。”普绪赫的眉毛轻挑,语气半带玩闹:“你就当我是普绪赫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