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里尔把头发土里土气地编成了两条麻花辫,就像是村姑一样一甩一甩,搭配着她身上穿着的毛衬衣和花裙子,不像是个游泳健将,反而像是个精神病。
雅克在心中对自己妹妹做了一番评价,再然后,看了看那对还在念念有词上帝的夫妇,无语看天花板。
算啦,没事啦,反正我们全家都是精神病!
男人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到底遭遇了什么,也有可能他夫人的亲吻要比窒息的感觉更加畅快,又或者自己女儿的一身打扮实在过于显眼,总之,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雅克又被忽略了。
等到雅克默默地把锅里的防风草汤喝掉一半,顺便完成了【享受一顿大餐】——连萝卜汤都能被叫做大餐,看来天堂上的消费降级够恐怖——的任务之后,客厅里还在上演着情景喜剧。而雅克就是情景喜剧的隐身人,连手上的红色灭火器都不能带给他更多的存在感。雅克猜,这可能是因为在他13岁的时候,唯一还搭理他的男人被他翻过身狠狠揍了一顿,所以……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我回来是想和你们宣布一件事情。”
没人搭理他。
“我见到耶稣了。”
三人爆炸了。
夫妇感天动地握着脖颈上挂着的十字架痛哭流涕仰天呐喊,而小的那个同样怀疑人生:她哥怎么了?
而面对这生动形象的天主教徒的例子,雅克却陷入了沉思,根源来自于他大学对耶和华做的研究。
在更久远的时代,比如说17xx年的时候,哲学家们的心中总会有一个遥远并且非人格化的存在,简而言之,那是自然神论者心中的上帝,一有空就“救人于危难之中”,简直就像是漫威电影中的超人,有空就飞到树上救小猫咪一样,反正身上有一股神力。
但是神学家们要比那群脑子总是很糊涂的想着三个问题的吃不上饭的学者忙碌得多,他们总是会在大斋期的时候,尝试着从内部去观察上帝,偷偷地,偷偷地掀开上帝的白袍子看看,里面有没有穿内裤?
这个问题的答案属于薛定谔,就像是人死后到底能不能去天堂一样,当然,这是说笑,但是举个例子:只有天主教徒相信圣母未染原罪,这就导致了另外一个问题,原罪是什么?
雅克选择讲一个笑话,以此来决定他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他晃了晃手中的灭火器,里面还有些余量:
“耶稣在我被车撞倒的时候,来到了我的面前,而在另一边,一群人在朝我扔石头。然后耶稣就说,‘你们中间谁无罪,谁就可以拿石头扔他,’再接着,那群人把石头都砸在了耶稣的身上,耶稣十分委屈,回头说,‘妈,是你吗?’”
“可是圣母玛利亚怎么可能向耶稣扔石头?”
你看,这就是天主教徒的思考方式了,比起自己被撞和挨石头打的儿子,耶稣被他妈家庭暴力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最后,他做出了选择。
“呲——”
灭火器喷出的二氧化碳把对耶稣与圣母玛利亚的赞颂包围起来了。
下次我可以试试□□。
雅克冷静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