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不知,叶家选择了环境恶劣的北荒山做为祖家灵福地,并非全因那里灵气浓度高盛。还因与魔界拉壤,他们有负责把守魔门的职责。”
“女性享受资源的规定,最初也是由祖宗中的女性长辈定下的。万年以来,事易时移,一直都有调整。而今这些资源上缴的规定,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也的确不甚公平,从我父亲那辈开始,就一直有人提议改变。为此,长老会开了一茬又一茬,现在呼声从最初的一面压倒性不同意,到现在已经有了抗衡的雏形。”
“三姑姑就是其一。”
“只是最近百来年,宗门势起,家族日渐衰微,长者们忙着应付来自其他大洲家族、门派的明争暗斗,内部自然更需求稳,变革需要时机……”
姚诗薇听明白了,也更觉得没啥盼头。
她听到后来也没再提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脑袋搭在男人胸口,沉沉睡了过去。
反正,她迟早是要离开的。
萧澜辰看着怀里沉睡的人儿,睡着了眉峰还微微蹙着,双手环抱的姿势依然没有安全感。
他知道,她并没有真心信任于他。
他掌间微动,出现一个圆晶匣子,内里飘浮着一只青龙玉坠,和一只碧体通透的玉镯。
龙玉由他戴上,玉镯附于她腕。两玉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法阵,不管哪一方离开万万里,也能利用法阵追踪到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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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帐外气氛自姚诗薇闹开后,也变得有些低糜。
萧宣宣跑到溪边,独自抹起了眼泪,萧小七见状怕她危险,便在一旁劝说。
萧沅还担心姚诗薇,一直守在帐外想打听情况,但被阮舅舅劝走了。
萧玫看了萧锦霖几眼,本欲离开,但萧锦霖叫住她,说了一句,“你收的那批晶石都在我这儿,回头你要用了可以找我拿。”
说完,他就僵着脖子转身要走。
萧玫转过身,追上来叫道,“四哥。”她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吐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人有时候很复杂,做一百件好事儿,也许还抵不上一句坏话的威力,就会让人开始怀疑其用心。
萧锦霖大步走掉,目光斜扫了蹲在溪边哭泣的萧宣宣。
谁没有生存的困境,凭什么就你们有资格叫委屈呢?
他从小很早就知道了,他的娘亲不是因为生他时难产死掉的,而是因为……不满于萧家对女性的控制和修炼资源的压制束缚,才跟父亲商量了假死,遁出家族,做了个散修。
每年,他都会在生辰日收到一份礼物。
老头子说,那是他为他准备的,但……有些衣服鞋帽要么大小不合适,要么就是已经过时了,用不上了。
老头儿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这次他断手断脚后用上的那些奇好的疗伤膏,在魔坊里认识的炼药大师,也都是他娘托人托关系弄到的资源。
小时候就不理解,大些了看别的兄弟姐妹都有父母陪在身边,愿意牺牲委屈自己接受家族的规则,他就妒嫉不甘,有些怨恨。
凭什么别人的娘亲可以,你就不行呢?
大伯母差一步就能化神了,都愿意为了生三哥儿自废一个境界。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女人自私,贪心,还能是因为什么?!
大家都有私心,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呸,那只小黄鸡就是幼稚,还没长大,太天真,活该被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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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突然有妖蜂袭击营地。
开始数量并不多,道兵们用早准备好的驱蜂草将妖蜂群驱走。
两个时辰天刚蒙蒙亮时,大地突然发出震颤的轰鸣声,接着地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鼓荡着,震得整个地面都开始晃动,远处的山林中被惊出一片片的飞禽,同时灵兽冲出山林朝四面八方奔逃。
“啧,这次喷泉的动静有点大。”
“大家小心啊!”
阮舅舅立即将众人唤醒,御剑浮于半空之中,等着喷泉。
“散开些,最好不要被泉水喷到,更不要喝到泉水了。否则,怀个阴胎就麻烦啊!”
阴胎就是没有魂魄的死胎,虽然不会致命,但会吸收修士的灵气,使人变得虚弱,取出时也相当于女人小产,动了个大手术般,需要修养时间。有些严重的,还可能因此掉修为。
总之,把这东西理解为生了场重病,也差不离了。
一听这茬儿,男修女修们都面露尴尬,又抑不住嘴瓢几句,倒也冲淡了前日的不快气氛。
“喝了女儿泉,真的会怀孕啊?”
“都说了是阴胎,不是正常婴儿。”
“那要怎么才能怀上正常婴儿啊?”
“那得是男修和女修在行房前,喝下女儿泉,然后按照一套特殊的双修功法来行房,事后这胎才会吸入夫妻双方的灵智,聚起三魂七魄。否则,就是没有灵智,三魂七魄也不全,生下来,可能就是个死胎,或者是个傻子,低能儿。”
“哎,小心!”
“啊啊啊啊啊,救命——”
惊叫声起,众人抬头时一瞬间大片阴影抚过,便见着一只巨大的红爪子白头鹰,展翅足有五米宽,一抓子抓住了浮在半空中、躲在一颗大树下的萧宣宣,一拍翅膀就飞远了。
阮舅舅惊疑,“白头鹰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它应该在200里外的黄霄山啊!怎么突然跑来这里?”
然而现实的异状没给他们太多思考,原来干枯的石水滩,那些一个接一个的坑洼里,一下被炸开,冲出一道道银白的飞练,带起一片飞砾碎石,众人忙筑起防护罩,无瑕他顾。
“小薇——”萧澜辰怀里突然一空,疾呼。
姚诗薇化成了小黄鸡,宛如一道金光,在泉水升空时,将将越过巅峰,追向了那只飞远的白头鹰。
妈的,敢在种花家妹子面前抢人,这只白头鹰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