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成,咱们演武场里正宗的禽妖大能,都可为你指点一二。”
姚诗薇也感觉出阮红琳的哄慰,便也欣然接下了。
萧澜辰在入睡后,才回了临时居住的客舍。
看到窗外屋檐下的阴影里,仍蹲着几只小灵雀,头挨着头,已经进入了梦乡的样子。
一点烛火,床幔上映着挂落的雕花连枝纹。
床榻内约约勾勒出疑似人影,当他撩开垂纱后,看到的却是一只小爪爪朝上,睡得四平八稳的小肉鸡。
小肉鸡身上还搭着一块花朵小被子。
他眉间的褶痕被这娇萌安恬的一幕,轻轻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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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姚诗薇是在一片吵吵嚷嚷的叫闹声中,醒来的。
她歪了歪头,觉得窗外太吵了,心想着:不对哪!她明明花了大功夫安装的隔音玻璃,怎么会这么吵!好讨厌,等她睡醒了,她一定要去投诉!
投诉物业!
投诉居委会!
投诉幺幺零!!
萧澜辰从楼下上来时,也感觉到很吵,便掐了个隔音诀。
掀开床幔一看,被曦光映亮的眸黯了下去,映上裹在锦被里小美人,宛如一朵浸在碧水澹澹中的睡莲。
半张小脸陷在锦被中,淌了乌丝遮掩,雪颈弯弯,勾出一抹极诱的弧度,顺着微微浮出的细细锁骨,被横枝而出的纤纤雪臂捧出一弯隐密丘峦。
视线再下移时,他呼吸一热,伸手拉过锦被掩去了那条大赤赤的长腿儿。
便在心里默了一串清心咒:若要戒欲很简单,一念不动即过关……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色欲人精是削肉……无节色欲催命符……道德善书常阅读,百病顿消健似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唔……”
谁知床上美人娇声一喘,萧澜辰的清心咒就散了形儿,什么都不留,只余满眼娇色,春光旖旎。
姚诗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着。
窗外传来“笃笃笃”的轻叩声,灵雀们似乎在叫:讨厌讨厌,板砖板砖,开窗开窗。
板砖?
她睁开眼,便是一张放大的俊脸,三庭五眼,浓眉飞入鬓,颌下微微突起的小骨头动了一下。
这个早起的状态还是第一次,以往她醒来时,某人早早去修炼了。
做梦吧?
刚醒的时候,意识放松得很,尤其是之前好还做了一个超爽的梦,梦到她靠着喷火的天赋技能,大杀四方,把一群山鸡啊黄鼠狼啊,烧得满山头吱哇乱逃,大仇得报。
正处于一种“我今儿胆儿特大特雄特别敢”的状态。
她抬起手,一指禅,正戳到那小骨头。
小骨头立即颤了下,上下滑动。
她觉得好玩儿,跟着动。
萧澜辰只觉喉间的痒意,顺着那处戳到了心上,痒痒的,呼吸渐渐沉了,整个身形又朝下压了压,眸光直直锁住那双还有些迷蒙的眼眸,焦点却有自己意识般地,滑落到那欲翕微开的樱红小嘴儿上。
他继续下压,靠近,闻到暖帐之中浮动的甜香,是她身上一惯的气息。
以往晨间醒来时,她不知他都是把她抱在怀里的。
不管她是小黄鸡的样子,还是人形的样子。
毛绒绒的一团蹭在脸上,当他欺近时,会不耐烦地给他一爪子。
他的额角,脸颊,肩头,甚至胸膛上,都留下过她的三爪痕。可惜他灵力运转顺畅后,这些细小的红痕,不足一个时辰,就消失了。
若是人的模样,那便如……
姚诗薇瞳孔一下睁大,整个人朝旁一侧,躲开了男人将将压下的一嘬。感觉身后的丝被下陷,有一抹凉意擦在了空空无缕的背颈上。
“小薇,醒了?”
她抱紧被子往前挪,谁知倒反给某人挪出空间来,整个儿就躺下来填补了床边的空位,一臂横来将她箍进怀中,后背更清晰地被微凉的锦衣、腰带玉扣帖上。
啊啊啊啊,好色!
啊不,失策!
“我,我醒了,我要起来了。你先出去,我要更衣。”
“为夫帮你。”
“不要,我已经学会更衣了。”
“小薇?”
“啊,师傅说的非礼勿视,你出去啦!”
她手忙脚乱拉被裹成蚕宝宝样儿。
几只灵雀终于从窗缝里钻进屋来,冲进床幔中,直直砸了下来。
就像一颗颗从天而降的毛团炸弹,全怼上萧澜辰的脸砸了,刚好把他一张脸糊了个全毛儿。
什么都看不到了!
其实他轻轻挥手就能将一群小毛团赶走。
但,看样子,她这是害羞极了,再逗下去,怕真会给他留下一爪印儿。
一会儿他还要参加云音的公审,对仪容有要求,不能太失礼。
“小薇,我在外间等你一起用早膳。”
待人一离开,姚诗薇忙三下五去二穿好衣服,她想起要跟萧澜辰确认恶毒女配的惩罚结果。
萧澜辰道,“我与父亲商量过,要么让云音上雷刑,要么云雀族需得赔偿西南区直接损失1250亿灵石。”
“为什么不是2500亿啊?”
“因为黄鼠狼精会被放进仙坊中,也有仙坊管理不善之失,损失我们自己得承担一半。”
“应该两个都罚,凭什么二选一?就凭他现在成了元婴巅峰强者,差一步就要化神?”
“云谦对外宣称云音并非他亲生女儿,他大可不认此事,将其交还山鸡族。但人是他带来仙坊的,他必须负责。”
姚诗薇心中MMP:说白了,就是这老鸟儿谈到最后,直接耍赖不认帐了。反手将了萧家一把,明摆着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就直接放弃云音,推卸掉所有责任。
左右,他现在是元婴巅峰强者了,萧家夫妇要是跟他硬刚,他也有还手之力。
显然萧家夫妇不可能为了区区两只小妖,撕破世家之间的脸面儿。
姚诗薇不满地哼了声,“所以,你们这根本不是什么公审,说庭外合解差不多!”
萧澜辰面色冰冷,手指一动,收了隔音诀。
他道,“云谦想推卸责任,并没那么容易。”
霎时,窗外的呼叫声一下传进了屋中。
“赔我们的店铺!”
“赔我的儿子女儿哪!”
“我们经营了几十年的辅子,说没就没了。”
“处死山鸡怪,必须用雷刑!”
“云雀族包庇恶妖,赔我们辅子、孩子的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