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

俗不俗？

是俗不可耐，真实写照往往都很俗气。

不然呢？

怎么手机上会有美颜相机？

这个世界，只有下雪了才会美丽。

所以，小孩子爱雪。

智慧谷底必须有我。

虽然我暂时在金钱里是人生谷底，我不怕。

钱？

不就是用来借的嘛！

不借，怎么产生金融效应？

把养父气得吐血骂娘酗酒的那个大佬吃掉锅资五千个亿的造福造房锅盖第一神话人物角色扮演者叫批贷哥的，借了那么多个亿，却被人传说成造福仙人掌，事后清盘才发觉不过是仙人跳！

欧阳燕很想用“事了拂衣去”来形容此类跑路客，想了想会把李白气活。

盗跖庄桥留誉后，都拜此类。

欧阳燕捏着手里的钱，觉得自己像雪花，洁白了全世界。

“宇宙，你听着，我是你批准被人造出来的，所以，你必须成就我。就像我妈一样，她恨不得可以成就我，甚至恨不得我当官为宦，但是，我告诉你，你既然把我生而为人，就必须成就我的梦想，帮助女生读书上进，帮助茂河系统研发成功，帮助臭男生都有羞耻心，心怀敬畏，帮助我智慧树硕果累累……”

欧阳燕飘飘然地下车，犹如孙悟空，驾云腾雾。

轻踢自行车的脚撑，又返回。反复模仿那个车后备箱里走出来的AI，如此反复！

像玩游戏！乐此不疲！

“向宇宙下订单，赐给我一个飞机，一个房车，一个高端最新款智能机器人AI银行，可以无条件为幼儿园小朋友、小学生、中学生、七十岁老人批复借款，无需要任何理由，等我大学毕业了创业路上还款……”

欧阳燕嘴里念念有词，在妈妈听来嘀嘀咕咕。

妈妈的脸迅速涨红，微微有些发抖，“燕儿！你怎么了，这是？”

看欧阳燕这情形，很像醉酒，也像被下药。

梦话都说上了，嘀咕什么？

燕子的脸红红的，微笑着说，“妈，我好着呢，您别担心，东特娃润！你没见过大信封吧？妈妈，我们发财了。”

冻特瓦润？

被下药了。

看这疯疯癫癫的！

说完欧阳燕丢给妈妈三个大信封，去盥洗室洗手洗脸了。

妈妈愣住了，手拿信封不知所措。

她回过头，说，“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哪来的？该不会是你捡来的□□吧？你是不是去找你爸了？应该说清楚啊？你不是应该交代清楚吗？”

欧阳燕洗手洗脸的水声盖过了妈妈的聒噪。

不然，面对妈妈一连串的聒噪话，一定撞墙。

晕倒。

唠叨煞风景，也煞人。

聒噪煞人，也烦躁人。

欧阳燕选择不搭理。沉默最好。

初一的时候，学校门口有卖烤羊肉串的。

那个时候，欧阳燕零花钱只有三元，说来一块钱的，烤肉店说不卖。

不卖？

她也沉默走人。

不就是烤肉嘛，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吃，比如大学毕业上班了发工资了，比如投资理财成功了，比如挣到奖学金了，再比如课余时间写文章有稿费了，等等，挣钱机会多着呢！

却没有想到，现在发财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拍打脸颊，挺疼，是真的。

想什么来什么。

做着各类表情，想来一个新款微笑。

正琢磨，妈妈就猛然推她说，快说，钱从哪儿来的？

妈妈看她一脸傻笑，觉得她被迷糊子给密住了。

不由分说，拽着她下楼。让雪花唤醒吧。

天上的雪越落越大。不一会儿就变得白茫茫一片。

欧阳燕不由得一哆嗦，嘴里说，妈，我冷得很，我们回去吧。

脚在雪地上打滑，歪歪斜斜。

母女两几乎要摔倒。

脸上分不清是雪水还是眼泪，两人都很激动。

不知道的，以为两个神经病呢。

欧阳燕伸手抹了又抹，觉得粘得发腻。

这才稍微冷静下来来，悄声说，妈，是爸爸给您的。

让您加强营养的，说您身子骨弱。

哦，是那个该死的。

妈妈怒了！

一巴掌摔过来，欧阳燕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恨到极致？

暴怒。

爱到极致？

暴力。

一直怀疑爱情很假，终于找到证据，肢体接触必然有肢体冲突，距离不过三年。

父亲家暴她，养父家暴她，奶奶家暴她。

她如今，来家暴我。

可怜的妈妈，没有我当你的出气筒，您日子怎么过？

被妈妈掌掴，而暴怒的欧阳燕，想起妈妈受的苦，瞬间蔫儿。

有的人，就是如此，必须发泄在骨肉至亲，方可做人。

暗巷口拐弯处，那个小丁字路口的电线杆上有监控摄像头，如果妈妈的暴力掌掴，被曝光，会怎样？

冻得哆嗦的手拉着妈妈回到楼上，摸出钥匙，插进孔里，拉开门，屋里一片明亮。

欧阳燕松了口气，侧身把妈妈温柔哄进门，反身关好门，转过来，突如其来的一耳光，响亮地甩到自己脸上。

“你回来这么晚？让我担心了，所以你必须挨揍！”

潜台词是，你回来晚我生气，你去找你爹我也气，所以得发泄。

金钱威力加强版？

她打人何须理由？

这PUN能力值！

既然有了立志藤蔓，何愁妈妈不幸福？

给妈妈来个开心果，让她天天吃美食广场，天天去美发美容，天天去买新衣服，天天去找发小娱乐八卦，天天去做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事，天天去想美事、自我夸赞、走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