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晚实在太想让她的助手宴寻,送那畜生不如的东西即刻归西。
但是她又担心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事件。
纠结片刻后,她将手一拍,还是决定将这试图侵犯她的恶人交给李漫山。
“可是……”余晚晚微微仰头,盯着天空再度犹豫了。
“可是什么?”
宴寻不明白余晚晚在这里犹豫什么,若是按照他的性子来,一定早就取了此人的小命了。
余晚晚压低声音,对宴寻道: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我没办法证明此人试图侵犯我,若是我们两将他带到小李那儿告状,很显然这人身上的伤是你出气打的,这不显得我们才是恶人……”
“那又如何?”宴寻缓慢挑眉,眸中带着一丝不屑。
余晚晚是这样想的。
既然此人有能力骗过李漫山的眼睛,想来平时也伪装得够好。
而她余晚晚只是个新来的,是沈之礼半路上捡的,李漫山不一定会相信她的。
如此想来,去李漫山那儿告他弟子的状,胜算并不高。
既然不能让小李处置这畜生,那还不如让宴寻处置了他,反正她余晚晚不能原谅此人。
若是真错过了什么线索与任务,那便错过吧。
总之这个人余晚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留不得他了。
余晚晚盯着宴寻,反手指向那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清楚了,你还是将他……”
余晚晚话还未说完,一段刀光从眼前飞过,只听“刺啦”一下,伴随身后一声惨叫。
余晚晚转过身之时,那人已经被抹了脖子,抽搐着躺倒了在了地上。
“他该死。”
宴寻说完这句话,走了那人身边,冷冷地目光扫射着躺倒在地的人。
他抬手,手中的火焰升起,燃烧。
这火焰比平日里大了数倍,很快就将此人烧了个一干二净,包括他淌到地面上的血液。
那个人相当于消失了,没留下一点儿痕迹。
宴寻满意地抚了抚掌,走到有些惊呆的余晚晚跟前。
他眉尾微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残忍?”
狐狸又瞎脑补什么?
残忍?他哪里残忍了?他是她的光辉伟岸的救命恩人!
若是宴寻不及时出现,她岂不是要被那禽兽玷污了。
至于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死有余辜!
“没有,我就是还挺羡慕你这个本事的!你教教我吧?”余晚晚从惊呆中回过神来,眼中还闪着亮光:“你觉得我能学得会吗宴寻?”
宴寻:“……”
兔子的脑回路总是和别人不太一样。
宴寻脸上的表情中带上了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他垂眸看向跟前的余晚晚:“能学会。”
“哇!真的吗?”余晚晚兴奋得宛如被告知中了大奖。
宴寻将手扣在余晚晚的脑袋上,挪着她往前走:“按照你的悟性,学个几百年应该就能学会了。”
余晚晚:“……”
或许你懂什么叫从天空跌落到谷底吗?
余晚晚抬手挪开宴寻覆盖在她脑袋顶上的那只手,翘着鼻子哼哼道:“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把我头发弄乱。”
她跟着宴寻往前走去,很快思绪一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余晚晚觉得很神奇。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那真是不错。
“等等等!”余晚晚忽然又停住脚步。
“怎么了?”宴寻问。
“我想起来了我的发钗还落在那假山后面呢。”
余晚晚立即又跑了回去,从地上拿起了那只发钗,上面还沾着那禽兽的血。
方才她为自保,用这钗子戳那人的手背来着。
看着这只钗子上的血迹,余晚晚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宴寻跟了过来,看见余晚晚盯着那发钗,粉团子般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悦。
他注意到了那钗子上的血。
“你受伤了吗?”
“没有,这是那个人的血,方才我用发钗扎他来着。”余晚晚哼了一声,很不高兴:“他的血弄脏了我的发钗。”
“我帮你抹掉。”宴寻抬手,手中的气流正要涌出。
“宴寻,你直接帮我烧了吧,我不想要了。”余晚晚捏着手中钗子没有粘上血的那一侧。
宴寻微怔,随后道:“好。”
他手中的蓝色火焰骤现,对着余晚晚手中的发钗烧了下去。
余晚晚随即又拔下了脑袋上另一个发髻:“把这个也烧了吧,看见了就会想到今天的事,心烦。”
宴寻睨着她不高兴的神色,依言将余晚晚的另一个发钗也烧掉了。
“走吧,我们回去。”
他拉抓余晚晚的手腕往前走,心中十分自责。
从捉猫妖那一夜开始,他就在心中下过决心,不再与她分开,要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的。
这一回,是他不好。
“宴寻……”
被他拉着往前走的余晚晚开口了。
“怎么了?”他扭头问慢吞吞跟在身后的她。
余晚晚摸了摸空空的发髻,她道:“宴寻,还好今日戴的不是你选的小兔子,否则烧了就可惜了。”
话毕,她原本有些不高兴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朵笑。
“还好小兔子还在。”
余晚晚向前蹦了两小步,从宴寻身后侧跃到了宴寻身旁,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对了宴寻,我们去哪儿?”
“带你去找珠儿姐,让她给你安排屋子。”
“然后呢?然后我们去哪儿……玩……”
玩字还未说出口,就被余晚晚硬生生吞了下去。
不说了,否则显得她好贪玩。
宴寻唇角微勾,浅笑:“然后去吃饭。”
“吃饭~我喜欢。”
余晚晚抱住宴寻的手臂,像一床小棉被粘在了他的手臂上,被他拖着往前走去。
她的面上还挂着痴痴的笑。
“对了对了!”余晚晚又想到了事儿,“宴寻……其实刚刚那儿还有一个人,有一个女的,也很可恶。”
狗仔子在外面被欺负了,这会子见了主人,还不得倒苦水么。
宴寻听闻还有人欺负余晚晚,神情瞬间凝住,他嘴角的笑意即刻收了个干净。
宴寻顿住前行的脚步,扭头,看向身侧的余晚晚。
他语气中的阴冷感爬上来,冰蓝色的冷调眸子也能燃烧烈烈怒火。
“还有哪个不长眼的?”
连他的余晚晚也敢欺负,他恨不能立即就将那人也一并解决了,免留后患。
如此,余晚晚便将她之前看到地那些事告诉了宴寻,并且委屈道:“我都说了他们继续,我走,那个女的还说要割我舌头呢,亏我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好人。”
宴寻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你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余晚晚不负所望地点头:“记得。”
她方才对那二人说她什么都没看到,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人在恐惧或者震惊的那一刻,看到的画面印象会比较深刻。
故而当时只几秒的时间,余晚晚就立即捂住了眼睛,但那两人的面孔已经印在了余晚晚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