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就被其他人反驳:“要是今天笼子里装的是你老娘女儿你就开心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信不信我找人杀了你!”卖家叫嚣着。
但还未等他放更多的狠话,幸安便带着人前来了。
见到幸安,众人纷纷怯怯后退,就连方才嚣张至极的卖家也闭了嘴。
幸安一脸微笑地上前,轻轻搭上那人的肩膀,柔声问:“你方才说,要杀谁?”
虚虚搭在肩上的手骤然收紧,卖家额上冷汗直冒。有疼痛有恐惧,面前这人一袭紫衫,看着素雅,虽是一派笑相,但眼底却是上位者生来便有的气势,以及一些细不可察的……狠厉。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卖家彻底慌了,连连求饶。
之后,贺扶将此处发生的事情告诉幸安,幸安便笑着将这人带走拷打,以揪出其背后的同伙,一网打尽。
围观的众人也在幸安离开后散作鸟雀,贺扶上前将笼子打开,放出了那个被锁着的少女。
“别怕,你安全了,稍后去同山客栈领些银子,日后的生活还是要靠自己。”
男人语气温柔,少女的双眼不由变得湿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当牛做马也愿报答公子!但小女子还有大仇未报,无法追随公子……”
“不必,我救你出来别无所图,你领完银子就可以走了。做些小生意也好,寻个可靠的人家嫁了也好,前路漫漫,且遂你自己的意愿去做。”
少女热泪盈眶,转身看向另一个笼子,那里面锁着的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童。
“但,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少女又道,“那笼子里的是我的弟弟,他生了病,我只身一人怕是无法将他带大,不知公子是否能将他带在身边。”
似乎是怕贺扶拒绝,少女又补充道:“我可以不要银子的!”
贺扶将那小童抱出,感受到怀中的滚烫,他微微皱眉。
这孩子怕是发了高热,危在旦夕。
“不必如此,我答应你将他带在身边,若有朝一日你想将他寻回去可凭此玉前来寻我,好让你们姐弟二人重逢。”
贺扶递给少女一块翠玉,算是信物。
少女接过玉后向贺扶郑重一拜后道:“家父家母去世的早,还未给他取名,还请公子赐名。”
贺扶看着孩子通红的脸,淡淡道:“阳和启蛰,品物皆春,只希望这孩子日后同春日般生机勃勃,那便叫他……”
“启蛰吧。”
……
温余撑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贺扶:“原来如此啊,贺大人还真是心善。”
“只是尽我所能罢了。”贺扶带着笑。
温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道:“那当时的姑娘莫非就是……褚月?”
贺扶点头,“阿蓁还是很聪明。”
温余嘿嘿笑了两声,“那她说的交易就是想带启蛰回去?”
“没错,不过还是要看启蛰的意愿,能与亲人重逢,再好不过。”贺扶心中也为启蛰感到开心。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温余嘟囔着,却被贺扶收入耳中。
他问:“什么?”
“没什么,就是以为您和那位褚姑娘有些……”
温余不说了,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孩子气。
“既然听我说完了故事,那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吗?”贺扶笑道。
温余这些日子也是累了,今日还这般用心地照顾自己,该去休息一会儿了。
温余站起身要走,但在门口迟疑了一瞬,她忽然转身,小心翼翼地问:“贺大人,您知道吃醋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这一问倒是将贺扶问懵了,“吃醋?应当是心中泛酸?”
温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您可有吃过醋?”
贺扶思索半刻,摇头:“未曾有过。”
温余长睫垂下,“我似乎有些……”吃醋……?
贺扶见她愣愣的模样,轻笑一声,打趣道:“莫不是阿蓁有了心悦之人,才尝到了这吃醋的滋味?”
温余只觉得心头一颤,有一种秘密被发现的慌乱感觉,她想摇头,但大脑却不让她这样做。隔了很久,她点头:“我好像,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一说,贺扶也惊讶到了,但还未来得及问温余是谁,她便提着裙摆落荒而逃,只留个贺扶一个慌乱的背影。
贺扶坐在塌上,心道温余的心上人是启蛰或是尚卿,亦或是他不认识的人,终身大事可不能怠慢。
想到最后,他竟生出个奇怪的念头。
温余的心上人该不会是……他吧?
他立刻摇头,不,不可。是谁都行,不能是他,待在他身边的危险,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