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宿你感觉怎样?”
“五....陵光也来这里玩?”
陵光讶异的看着图南。
头盔不知掉哪的落水鲛人一边扒自己身上的束缚一边道:“陵光你朋友?”
图南看着落水鲛人,不认识的鱼,但她前不久在草原婚礼上见过一张与此鱼高度相似到一看就是亲兄弟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与杜若一起,一个抱一个捂嘴,将被五车泼了一脸酒水的她拖走,阻止了一场新郎的悲剧。
但是,图南也记得,南门与杜若的父亲一样,都是私生子,区别是一个是陆君私生子,一个是嗣君私生子。
私生子不是重点,海国几乎人均私生子,问题是,陵光的父亲是夔侯,嗣君与夔侯是亲兄弟,这俩的子嗣不管是婚生的还是私生的都是近亲。
瞧瞧这俩看彼此眼神里无法隐藏的情意,啧,上层就是会玩。
图南的表情太微妙,陵光表情怪异的道:“她是大母喜爱的神童图南。”
“廖赞,我已成年,你们继续聊,我继续去捞鱼。”
海里的鱼都已捞上来,再次浮出水面的图南什么都没捞上来,同赶来的工作人员核对没缺人后重新穿戴滑雪装备,继续踏上滑雪道,但中途耽搁了这么一遭,落了太多,最后连前五都没拿到。
不论图南还是十三都无所谓,来滑雪场就是为了玩和见人,比赛能赢最好,不能赢也无妨。
比赛结束,俩人找了一家做烤鱼的海上食肆,边吃边聊长垣的事。
不论现在的长垣是谁,他都官居郡守,加上过去了几十年,他有太多的时间与能量扫清当初的尾巴,想找到罪证非常困难。
“但他心虚。”图南道。“心虚到发现我可能认出他,立刻找人杀我。”
“但你的一面之词不能当证据。”
“我知道他身上的胎记行不行?”
“若你我所料未错,他俩是亲兄弟。”
亲兄弟能不知道彼此对方身上有什么胎记?
要冒认另一人的身份,能不将这些补上?
图南叹气。“真愁人。”
“尽力而为,就像你说的,他心虚,只要他心虚,迟早露出马脚。”
图南点头。
咚咚咚!
俩人齐齐看向厢房的门。
“图南你在这里吗?”
声音很熟,图南起身去开门,发现门口是陵光与参宿。
陵光笑道:“我们刚才就看到你的背影,还以为认错人了,没想到真是你。”
图南邀请道:“一起吃烤鱼?”
“好呀。”
将俩人迎进门,图南给俩人与十三做介绍。
“常臣,这是陵光与参宿,这是常臣。”
呼哧呼哧吃烤鱼的常臣冲俩人点头打招呼,陵光与参宿却是愣了一息。
好美的鲛人,美得简陋的包厢都如同金碧辉煌的宫殿。
这种已经超出凡人范畴的美貌,他俩也就在自家几个亲戚身上看到过。
常臣对俩人目光中的惊艳无动于衷,从小到大这种目光见多了,反倒是对俩人瞬息回神比较赞赏,很少有人能看了他的脸后如此迅速的恢复平常心。
“坐。”
图南招呼俩人坐下,并添了两双碗筷。
有其他人在,图南与常臣便没再聊长垣的事,换了与滑雪、南极风景有关的轻松话题同陵光参宿闲谈。
聊到烤鱼吃了大半,关系拉得差不多,陵光才问图南:“你可否不要告诉杜若此次遇到我与参宿的事?”
图南道:“可你俩是....”从兄妹,绝对的近亲,海国没有近亲圣婚的传统。
参宿道:“我们知道,我们不会生鱼崽。”
图南:“....”这是生不生鱼崽的问题吗?
是折丹、箕、陆君与嗣君能不能接受的问题。
图南:“我不会告诉她的,但你们能瞒多久呢?若有一日长辈知道你俩的事,该是什么心情?”
陵光与参宿闻言潸然泪下。
“我们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我们控制不了,不论未来如何,我们都只想珍惜当下拥有的时间。”
图南还能说啥,只能尊重,乞求这俩的事千万别在折丹与箕在世时爆出来。
至于折丹去世之后,那就是陆君与嗣君的事了,气出好歹就气出好歹吧。
得到图南的保证,俩人放下了心。
烤鱼吃完,与小情侣分别,一直旁观的常臣问:“他俩有血缘关系?”
“他俩的生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常臣也无法理解:“这是乱/伦啊?”
“是啊,得亏这俩不是我的后代,不然不是我被气死,就是我打死他俩,天底下异性那么多,非要和近亲搞在一起?”
“这种人伦悲剧不阻止吗?”
“他俩是上层贵族,怎么阻止?”
常臣噎住。“上层贵族的私生活都这么乱的吗?”
图南木然道:“是乱,但乱到亲戚头上的我也只见过这么一对,不排除还有别的,只是我没见到。毕竟这种事不同于普通的男女关系混乱,后者再乱,也在正常人的接受范围,这种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接受范围,当事人不可能光明正大表露出来。”
常臣也木了。
*
尽管叛军首领跑了,但击败叛军首领以残军与淇阳守军组成的十六万大军后,燹朝顺利收复淇阳。
这一次没人再拦住外番的兵马收取酬劳,但其它外番的军队迫不及待冲进洛阳收取酬劳时陆君自己停下了脚步,开始向自己的军队训话。
“钱财不重要,我们需要人口,我会按人头给你们赏赐土地、财宝与爵位,你们带回的俘虏越多,我给予你们的赏赐越多,同样的俘虏,女人比男人的奖赏多,年轻的比年老的奖赏多。”
简单提了自己的要求,陆君大声问:“记住了吗?”
军队:“记住了!”
“入城!”
军队跟着两位王孙一同入城,然收取卖命的酬劳并不顺利,一起入城的燹军军卒看到外番军队劫掠自己的帝都,下意识拔刀阻止。
外番哪能吃这个亏,脾气好的去找燹帝主持公道,脾气暴烈的当场拔刀与燹军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燹帝反应迅速,下令燹军不得阻止外番军队,若有阻拦,诛!
一场内乱被消弭,燹军士兵憋屈的看着外番士兵在自己的帝都烧杀劫掠,越看越委屈。
“不行,这是我们的城邑,凭什么便宜胡戎?”
当第一个拔刀加入抢劫的燹军士兵出现,剩下的燹军士兵也如同被无名疫病感染般红着眼加入抢掠。
海国军队吐血的发现自己的任务难度增加了,这些乱兵抢疯了,见了男人就杀,见了女人就轮女干,见到屋舍就点火,外番士兵见此见此受到刺激,同样加快了速度,整座淇阳陷入一片火海。
到最后,海国士兵发现自己想弄到点活俘虏还得跟外番抢。
——外番虽然也烧杀劫掠,但他们只是杀死老人、孩子、反抗的青壮,剩下的青壮都是劳动力,要带回去当奴隶,而陷入疯狂的燹军士兵因为皇帝的命令留不住奴隶,便不需要奴隶。
但为了点俘虏同外番在燹人的地盘打起来划算吗?
不划算。
真打起来,燹帝就该考虑赖账了。
反应过来不对的孟章立刻下令:“去西城和南城。”
东城贵族豪门云集,北城是宫城与皇亲宗室居所,更是外番的重点目标,商人贫民聚居的西城与南城因为油水不如另外两个,竞争者相对少。
调转了方向,孟章很快发现少了人。
“五郎呢?”
“禀三王孙,六王孙之前往北城方向去了。”
孟章无语,以前也没看出这个弟弟贪钱啊。
但也不能不管,派了一队人去找五郎,剩下的继续往南城与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