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谢老师的演技,还需要做这些?”夏清和嗤了一声。
“我是不需要,这不是要照顾夏老师嘛。”谢忱拿纸巾擦擦手指,“还要什么,螃蟹吃吗?”
“不需要。”夏清和拿起筷子,将那块虾肉夹了回去,放到谢忱餐盘里。
这动作恰巧被抬头倒酒的随云看到,他对谢忱眨眨眼:“夏老师真体贴,还给你剥虾。”
谢忱笑了一下,瞥到夏清和微红的耳根,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夹起那只虾肉放进嘴里,说:“谢谢夏老师啦。”
那只捏筷子的手微微泛白,而后慢慢松了力道,夏清和又夹一块酸辣鱼肉,放在谢忱盘子里,冷冷淡淡地说:“不客气。”
鱼肉红艳艳地躺在净白的盘子里,是浸透了汤汁,最辣的一块。
谢忱见他就在那儿,静静地盯着他瞧,等着他吃。
苦笑一下,夹起来,放进嘴里。
辣味瞬间蔓延至整个口腔,到喉咙,呛人得很。
谢忱喝一口酒,将呛口的辣冲下去。
“谢忱,你明天是不是还有活动?”许怀古伸过胳膊跟谢忱碰了砰杯。
“嗯,早上五点飞机,飞深城。”谢忱轻抿一口。
“够辛苦的。”许怀古说,“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明早还能不能飞。”
“韩导的局,辛苦我也得来啊。”谢忱拿着酒杯向韩陵举了一下,“是不是?韩导难得提拔我一次。”
“切,造作。”韩陵举起酒杯接了他的话,“今天聊的也差不多了,既然大家明天都忙,最后再喝一杯,就散了吧。”
一行人下了搂,曲水流觞的大堂内,传来幽幽琵琶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相应和着。
之前韩陵打电话的地方,放了一张竹椅,清秀淡雅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拨弄着怀里的琵琶,与背后的荷叶流水相映,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见众人走进大堂,他起身放下琵琶缓缓迎上来,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夏少第一次来,吃的好吗?”
韩陵伸手往他腰上一揽:“薛老板,你怎么不问我吃的好不好?”
薛雨楼一抬手,便轻飘飘地把韩陵那只胳膊压了回去:“少贫,你们都是常客,夏少可是第一次来。”
“很好。”夏清和说,“祝薛老板生意兴隆。”
薛雨楼陪着众人往外走,笑道:“以后常来,我跟你哥是朋友,给你免单。”
“哎,薛老板偏心了哈。”随云说,“我来这么多次,你也没给免过单。”
“谁让你没有一个给我店里研发专属应用系统的哥哥呢。”薛雨楼说,“这可怪不上我。”
“好,这锅直接飞我家老佛爷头上了。”随云感叹。
人一个一个都上了车,慢慢消失在雨幕下葱茏的花园里。
最后只剩下夏清和、谢忱和薛雨楼。
“你的车呢?”谢忱看一眼手机问。
“去高铁站接人了,一会儿就到。”夏清和伸开手接檐上落下的雨水。
今天小圆回来,赶上大雨不好打车,他让杜今雨开车去高铁站接一下。
刚才杜今雨回了信息,已经把小圆送回去,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
他明天没什么活动,也不着急回去。
“你住哪儿?我顺路送你。”谢忱说。
“不麻烦了。”夏清和拒绝。
“用我的车吧,我给司机打电话。”薛雨楼转身要去拿手机。
“真的不用,车子马上就到了。”夏清和拦下他。
“那进来喝杯茶等吧,我泡茶的手艺还行,夏少过来尝尝。”薛雨楼说,“就别在这里吹冷风了。”
“想听雨,茶室里也可以听。”
三个人转身往茶室走去,谢忱走在前边两步。
薛雨楼问:“你怎么也不走了?”
谢忱将披在肩上的西装脱下来,提在手里:“沾沾夏老师的光,也蹭你一杯茶喝。”
白色的衬衣裹在身上,夏清和看着,又想起了下午视频里,那个潮湿昏暗的浴室内光裸的背。
潮湿的水汽,大堂内昏暗的光线,时光流转,仿佛回到了那个逼仄的浴室,只是眼前的背上多了一层衣服。
他看得出神,没注意前边的谢忱已经停在茶室门口,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