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图脸色有一丝丝尴尬,“你是知道我想的什么,可我对你也是真心的,绝无半分虚情假意。”
刁娆不再接邓图的话,而是继续吃她的糕点。邓图放眼望去,刁娆纤细精致的手指如葱管一般修长,指甲上鲜艳的蔻丹在暖黄的烛光下更显柔亮,见到这一幕,勾得他心魄动荡。
邓图渐渐看呆了,不自觉隔着桌子将手伸出去,摸向刁娆的玉白手背。刁娆用另只手轻轻打了一下邓图,并用娇媚的眼神瞪了邓图一眼,“你喝酒的时候就不能专心喝酒?”
当然,刁娆的眼神可以有很多种理解,可以理解成带有警告的成分,只是总不能怒目而视罢了,而邓图感受到的是刁娆在跟自己传递别样风情。
“我刚刚一时没忍住,没忍住。”邓图色眯眯地笑着收回手来,只是眼神中又多了一分贪婪和觊觎。
又一块糕点吃完,刁娆突然觉得头有些晕,面前的邓图也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却更晕了。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内的燥热在蒸腾,仿佛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一般,难以忍受。
刁娆有种想要解开衣服的冲动,恨不得自己此时能跳入水中,或置身于冰窟里,那样或许能浇灭心中的那团火。刁娆聪敏,猜到一定是邓图在酒水里下了东西。不过她不敢此时与邓图撕破脸,那样的话,她就出不了这个屋子了。
刁娆清楚自己必须尽快离开,否则就来不及了,于是按着桌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邓主管,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看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的胃肠好些了,我们再好好喝一次。”说完,不管邓图同意与否,她快步向门口走去。
刁娆觉得脚底发软,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她刚走到门口,邓图一个箭步,已经挡在了门前,“娆娆,你去哪儿啊?长夜漫漫,你怎好丢下我呢?”
“你且放我回去,我们改日再聚。今日的酒有些上头,我真的有点头晕。”
“回去?我与你好不容易有此良宵,我怎可轻易放了你呢?”说着,邓图露出yin笑,他忍了一晚上,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邓图已把话挑明,刁娆便不再顾忌,她横眉怒视着邓图,就像看臭虫一般,“你什么意思?”
邓图轻浮笑着,“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了,我在你的酒中下了迷心醉,今晚你就是我的了。不如我们抓紧时间春宵一度吧?”
“你…你好…卑鄙……”刁娆揉着额头,她觉得自己现在更晕了。
邓图呲牙笑道:“你是不是在纳闷我们同喝一壶酒,为何我却没事,对吧?答案很简单,我提前吃了解药了,你对锅碗瓢盆这些很熟悉,可说到底江湖经验还是太少了些。”
危险的味道逼近,刁娆脑袋快速运转,她该如何自救。这时,刁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踢向邓图的小腿骨,她知道这一脚是自己唯一逃走的机会,所以一定要把邓图踢痛才行。刁娆的那一脚力道确实不轻,邓图疼得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刁娆连忙推开门,趁机冲了出去。她边跑就边在脑子里想自己要跑去哪儿,山门外的树林子里最易躲藏,但要走上很远,刁娆心知她可能撑不了那么久,自己的屋子肯定是不能回去的,邓图一定会去那儿找自己,回去就等于是自投罗网。刁娆想了好久,都不知哪儿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就只有走到哪算哪儿了。
渐渐地,刁娆觉得自己体内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她忍不住地把自己衣衫的领口拽开一些,好让自己身上的热散去一些。她边跑边回头看去,怕什么来什么,邓图真的追了出来,只是他一瘸一拐的,走得很慢,离自己尚有很长一段距离,这让刁娆稍稍放了点心。
刁娆心里清楚,她必须在药完全发作前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否则她就只能羊入虎口了。刁娆一路给自己打气,全凭意念坚持着。那天她觉得自己走了好远,可实际上那并不是一段很长的路。
可能厨房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刁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儿附近。但她没有进厨房,而是从廊道绕去了江雨宁住的耳房。刁娆最初也不是为了去找江雨宁,只是江雨宁住的这个地方少有人来,她猜邓图可能找不到这里。可真的到了这个地方,刁娆心里忽然很踏实,她就是觉得江雨宁能保护自己,这也许是因为江雨宁的憨厚,也许是因为江雨宁的朴实,也许就只是因为留给刁娆第一眼的眼缘。
刁娆轻轻敲了敲门,她不敢敲得太大声,以免邓图追来时听到。
此时,江雨宁刚刚熄灯躺下了,只是还未入眠。听到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江雨宁心里一惊,他在心里纳闷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他忽地想起:“难道是胡枫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
想到这里,江雨宁连忙下床点灯,然后来到门口,他轻声问道:“谁啊?”
“开门…快……”受药力作用,又惊慌地走了这么远的路,刁娆早已体力不支,说话的声音也是虚弱无力。
但江雨宁还是听出这是刁娆的声音,他连忙开门,见刁娆倚靠在门边处,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难受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江雨宁手足无措,“刁娆,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边说边赶紧把刁娆扶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