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秋波盈盈地望着叶阳晨,眼神里还有几分羞涩,“你吃吧,我自己可以的。”
吃过晚饭,叶阳晨和林慕瑶准备的“重头戏”来了。叶阳晨一脸喜色,“师娘,这次我给您和师父带了好茶来。”
黄师母因笑道:“小晨,之前你给你师父送来的茶家里还有好多呢,怎么又带了茶来?”
叶阳晨神秘一笑,“师娘,这个茶可同之前所有的茶都不一样。”
仁渊冷着脸问道:“能有什么不一样?”
“师父,我先卖个关子,过会儿您就知道了。您先休息一会儿,我与慕瑶这就去给您和师母泡茶。”
“臭小子,还给我故弄玄虚。”
黄氏站起身,“小晨,还是我去吧?”
慕瑶拦着道:“师娘,还是我们去吧。”
按照心悠教的泡茶方法,少时,慕瑶将一壶好茶端了上来。茶香从壶嘴飘出来,大家已能闻到一丝丝馥郁香气。
黄师母忍不住先开口问道:“小晨,这茶香怎么这么浓醇啊?”
叶阳晨神秘道:“师父、师娘,一会儿你们就发现这是绝世好茶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品尝这个茶,它可是慕瑶为了孝敬你们花了好大功夫才找朋友要来的。”
黄师母慈爱一笑,“我知道你们孝顺,可下次还是别这么费事了。”
慕瑶有点害羞,“师父师娘,别听阳晨夸大,没有费什么事的。”说着,她亲自为师父师母倒了两碗茶。
茶倒出来的那一刹那,茶香渐渐弥漫屋中。
叶阳晨一直盯着师父,他特别想看看他老人家一会儿品了第一口茶后是什么反应。
仁渊缓缓端起茶碗,用碗盖是在碗中轻轻划了三下,然后抿嘴尝了一口,顿时那淡雅清香在唇齿间飘溢,随即香气扩散,回甘生津,真真令人陶醉。
仁渊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又忍不住地尝了一口,这回他的眼睛陡然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叶阳晨看得出来师父饮得高兴,他的心里也跟着满足、喜悦和得意,自己与慕瑶去竹海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费。
一向稳重且不苟言笑的仁渊也不淡定起来,“小晨,这茶怎么这么好喝?”
“好喝吧?徒儿没骗你吧?”
“臭小子,你说不说?非要我给你三戒尺?”
慕瑶在一旁温声道:“师父,这茶是碧微沧澜。”
“碧微沧澜?”仁渊一脸惊讶看向叶阳晨,“这是正品?”
“不能再正了,徒儿确定这是真货。”
仁渊知道自己的徒弟总是有办法的,便没有再问下去。
慕瑶和叶阳晨在玉琼潭住了两个晚上,叶阳晨白天陪师父下棋,慕瑶就陪着师母去侍弄那些花草。
第三天,叶阳晨与慕瑶离开了玉琼潭。临别之时,仁渊第一次把叶阳晨送到门外。叶阳晨觉得奇怪,往常走的时候,都只是黄师母一个人把自己送出来,他从未见师父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更让叶阳晨意外的是,仁渊不仅送他出来,还叮嘱道:“战场刀箭无眼,不要有勇无谋。”
叶阳晨看得出来师父是在关心他,尽管师父说的话略含蓄,尽管语气还那么生硬,但他还是很知足,一时幸福得不要不要的。甚至有那么一瞬,叶阳晨鼻子一酸,差点就没有忍住感动的情绪。
叶阳晨怕师父尴尬,自我调侃着:“师父,我跑得快,刀箭都追不上我。”
黄氏拍了叶阳晨的肩膀一下,“你师父的话你要记住,不要逞强。”
“好的师母。”
黄氏笑着看向慕瑶,“小瑶,以后有机会再回来啊!”
“对,你要经常回来玩啊。”仁渊在一旁附和着。
慕瑶冲着仁渊点头应是,然后上前抱住了黄氏,“师母,您和师父都要多保重身体,一得空我就和阳晨回来看您和师父。”
两个老人目送叶阳晨和林慕瑶走远才回了屋子。
黄氏抹了抹眼角,嘴里感慨着:“还是前些年小晨在这儿学习的时候比较好,每天我们都在一起。现在小晨回来一次太不容易了,想见一面也难了。”
“妇人就是啰嗦。”仁渊知道妻子是经常想念惦记小晨的,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黄氏抱怨着:“你这个人啊,每次小晨回来,你都说教个不停。那天人家刚回来,水也没喝上半口,你就绷着脸训他。”
“那小子性子太野了,不经常管着他点,他都飞到天上去的。”
黄氏不服气,“小晨那不是野,那是热情。你不要觉得人家这些年取得的成绩都是你悉心教导和辛勤付出的结果,人家小晨自己也努力啊。小晨那孩子心地纯善,腹藏锦绣,即使没有你,他成大器也是迟早的事的。”
“妇人之见,他毛毛躁躁的,根本就不是个做学问的料。不让他多静心养性,是很容易走偏了路的。”
黄氏笑着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和你争论,你这人总是有理的。”
仁渊知道妻子是因为徒儿离开了突然一下不适应,心情不好才略埋怨自己,他也只好闭口不言顺着妻子。
其实仁渊也不想总对徒儿板个脸,只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在仁渊心里,他很欣慰自己当初收下了这个徒弟,他更为徒儿这些年取得的每一份成就感到骄傲,但他仍希望自己的徒弟能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午夜梦回,仁渊也曾经常想起自己年轻时渴望报效国家,匡扶天下的理想,只是后来不忿时局黑暗,官场险恶,他才不得不辞官归隐。不过经年过去,拳拳爱国之愿未改,殷殷赤子之心犹在,他没想到这个心愿,叶阳晨帮他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