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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复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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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芭说:“一定会想起的。可惜,你在她那里已经是个慰灵碑上的名字了。”

带土说:“恐怕是这样。唉,不知道她如今身体怎么样,听到我战死的消息,能不能挺住。”

红芭说:“如果你思念她,就应该去看看她。”

带土身为男性,很少能体会女性长辈的感情,所以他拒绝了:“不了,以后会有机会的。不过不是我去照看她,而是你替我去。”

红芭指了指自己:“我?我都没见过她。”

带土道:“收集九尾,我们自然会回木叶,去见我那个师母……”他嘲讽地笑了一下,说,“当初水门老师不过是恰逢选举,需要我的姓氏,才勉强收留我,教了我几日身法,进了我几日学,平时也不在身边,战场上更是消失不见,他总是不在我身边,如果他经常在,那很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不是我对他没有感情,是他对我没有感情,我们就是因为阴谋诡计才有一场师生缘的。他不仁,我自然不义。”

红芭道:“细想当初,你们结为师徒,还是我小时候的事情,我那时候还感慨,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吧。”

带土道:“当然不是好事。”

红芭说:“我还没见过水门的太太。”

带土道:“一个聒噪的女人,没必要见,被水门利用到死都不知道。”

红芭说:“谁会和人柱力结婚呢……难以想象要负多大的责任……”

带土:“水门必然心思不单纯。”

红芭说:“说起来,你既然拜于水门门下,知不知道他富不富有啊?”

带土说:“水门?他是平民吧,应该只是小有积蓄,不过你怎么会占卜出财运亨通,让我很吃惊。”

红芭鼓了鼓嘴:“你也觉得我和横财没有关系?”

带土挠了挠头:“我和横财也没什么关系。如果你的占卜能灵验,那就意味着半藏的财产要归我们所有了——除了他家里还留着的一部分,还有一些被他转移到了自己的小姓那里,放到别的姓氏那里去了,等佩恩收服了他们,我们就有钱财实现大业。”

红芭赶紧鼓掌:“好、好!”

带土笑道:“到那时候,我们逛逛商店,买点必需品——给你买新衣服,怎么样?”

红芭的脸倏地红了:“那我要买色彩鲜艳的衣服……也要换新鞋。”

带土也鼓掌:“好、好!”

红芭说:“等彻底和平了,我要在雨隐村到处玩,我们一起!”

带土却不语了一阵,突然说:“啊,这不行。”

红芭说:“为什么?”

带土意有所指,他一点也不尴尬:“你已经长大成人,应该注意行为了。吃过红豆饭了吧。”

红芭嗓子又细又尖:“你怎么会知道!?”

带土说:“有一阵子,不小心注意到了。”他指的是气味。

红芭说:“也太过分了吧!”

带土抱胸自顾自点头:“还是要少出门为好。毕竟是女人。”

红芭说:“你对女人到底有什么误会啊!”

带土用膝盖支颐着手肘,手掌托着下巴,他上下打量着红芭,发现她不光长高不少,身姿也明显窈窕,隐隐有长成矜持淑女的样子,让他觉得红芭符合他对她审美方向上的期望:她嘴犹豫地撅着,吐出“女人”两个字,她惶恐不安地意指自己,会无意识地含胸收肩,像一只小鹤,把脖子坨缩,头深埋进羽毛中。带土最近窜得很高,他的视野变得十分开阔,红芭的头顶在他眼里越缩越小,他们的海拔相差十几厘米,越扩越大,他本能地注意到她的胸部成长,盯着看了一会,在自己胸前比了一个弧度,这是在戏弄她。

红芭有些不高兴:“少做这种事!身为男人,应该有绅士的气量。”

带土的兴致被回绝了,也不高兴:“无聊。”

红芭想叫他有礼貌一点,但是带土却不爱被她管束:“别多管闲事,这是第一次警告,红芭。别忘了你应该听命于谁。别再让我说第二次。我也是为你好。”

红芭就不说话了,乖巧地低下头,带土冷笑一声,继续讥诮她:“要有女人的样子,不要驼背,把背挺起来,坐直,不然丑的要死。”

红芭被他羞辱,脸慢腾腾地更红了,不好意思地挺直了脊背,把脚背绷得笔直,垫在臀下,带土挑剔地打量她——带土认为,这是他养护她的方式,他自然有他粗糙的野狗审美,他喜欢画卷上温柔和顺的女人,便按照书画上的要求红芭,他既然决心好好养育她,把她养大,红芭理所应当的应该成为他审美中的体态美丽女子,他觉得这是他负责任,不然红芭只会被外男嘲笑,还会牵连于他,世间男女自然有别,他因为和红芭共患难的原因,不怎么挑剔红芭天生的外貌,已经是他对她的尊重了。

红芭因实力之差,自然温驯地听从带土,她除了当一株芹草,别无他选,于是便羞愧地笑道:“抱歉,带土哥,我会注意的。”

带土点了点头,补充一句:“不要经常出门,不要随便与人搭话,为人处世要温柔如春,还有,不要吃的太胖。”

红芭转了转手指,点头:“好……”

带土最后说:“能与琳一样就好。”

红芭沉默,勉强笑起来,点了点头,就站起来说要去看半藏的私产:田垄中采集油菜花籽,碾碎成油的油厂,好再拿油去卖,带土通过漩涡面具中唯一的豁口看向她,随便点了点头,他也沉默不语,红芭不走,两人静默地站着对视,带土的强硬隐隐让黑铁轻微震动,金属的咸酸气刺激着红芭,让她的情绪更加低落不稳,带土不希望两人每次争执,都需要他威胁似的呼喊她的名字“红芭”,来让她屈服,她应该自己就学会读懂他的意图,揣摩他的想法,然后遵照他。带土一直旋开的眼睛发红光,但他没有对红芭施加过任何术式,至少现在没有过,带土尚想:他还能容忍她的天性倔强,不顺从听话,只是这也是有限度的。他更爱听话的红芭。

红芭不再做他想,其实这衣袖掩口,以方便柔滑提出建议的模样,都是带土开玩笑地跟她说起街上的大姑娘的模样,再要求她养成的习惯,那时带土刚回到她身边不久,突然某一天出战回来,红芭还毫无形象地趴着玩花弄草,带土抖落身上的雨水,沉吟一身,咳嗽了两声,嘀咕一句:“怎么没个大人的样子。”那时,红芭就注意到他的身长已经像一株参天的竹子,比她先踏为成人,带土的视线也变得更加成人化,他用意味不明、稍微不满的眼神看着她。

红芭很快就明白了这不满是什么,愣了一会,换了个端庄的坐姿,带土才笑起来,恍若无事地、愉快地跟她提及街上的风景,绕了一个圈子,告诉她时下女子的风情——他要她也有拿得出手的样子。想必,他便是那个时候,通过气味注意到她的发育了吧。

红芭回想:我当时,是因为什么答应了他,要学衣袖掩口呢?

回到现在,红芭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美丽柔和地蹲膝点头,向带土称“是”了,她的“是”便是:她会像琳一样,做一个天真可爱,善良温柔,敦厚朴实,无华而必有华的女人。她会效仿琳。

带土这才换上轻松一些的手势,对她摆摆手,叫她自便,他们二人初尝成熟时的观点交锋,就以顺理成章的男尊女卑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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