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品牌是蒋女士的。”
路薄的眼神只是单纯的询问,却莫名让她觉得有点欠揍。
“至于称呼,我们结婚了,这不是应该的吗?”
许清也松开了捏着他袖口的手,伸手抚上颈间漂亮的宝石项链,第一次有了如此不可忽视的实感。
她跟路薄结婚了。
不是什么荒唐的契约婚姻,虽然是带着某种利益交换的联姻,却也是真真实实的婚姻。
“嗯,我知道了。”
许清也冷静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点说不出的疙瘩,又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那你也该这么称呼我妈吧?”
她以牙还牙地回击,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面前的男人弯唇认同地点了点头,视线在她光洁的肩颈间凝住,眸色幽深而专注的开口应道:
“好。”
他的视线好像在凝视某件稀世的工艺品,炙热地盘桓在她小巧精致的锁骨间,许清也耳尖不由地泛起薄红,好像呼吸间的空气也升温许多。
她试探地悄悄看他,心脏随着他忽然紧皱的眉头一窒。
路薄冷白修长的指节忽然近了,微凉的指尖擦过她颈间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小片薄红。
“抱歉,”以为是自己指尖的茧弄疼了她,男人压低声音道歉。
指尖掠过那片薄红的肌肤,捏起了她缩骨间切面完美的宝石。
男人语气挑剔的话紧接着传来。
“这块宝石的品质……挺差。”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措辞,挑选了自以为委婉的说法。
“那你倒是找一块好的啊。”许清也莫名地恼火,怼道。
蒋女士好像在远处喊许清也,她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深呼吸一口,甩开他捏着宝石吊坠不放的手,从他面前擦身而过。
“已经找到了。”
高跟鞋踩在瓷砖上,清脆又带着节奏感的响声盖住了他极轻的回应。
————
一通风风火火的折腾之后,许清也几乎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摆弄着化完妆用做了发型,迷迷糊糊地跟着路薄和蒋玉琳直接被一辆加长版卡宴送到了酒店门口。
蒋影后一进宴会厅就像是来到了主场,不断地有熟识的导演过来跟她攀谈。
许清也举着酒杯在甜品桌前躲清闲,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不少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当红明星。
“群星闪耀”,不是她习惯的场面。好在路薄显然也对这种宴会不怎么感兴趣,趁着蒋女士处理人情,两人就摇着酒杯躲在甜品区搜索美食。
餐盘里忽然多了一块丝绒蛋糕,许清也抬头看见他平淡收回的手中的餐夹,小声说了句谢谢。
如果有人朝这边看,大概会发现一对颜值出众打扮精致的男女正兴致勃勃地一块在两人的餐盘里搜罗好吃的。
路薄的目光正锁定了果盘上方的几颗红润诱人的樱桃,肩膀就被人狠狠一拉。
他冰冷的眼刀一瞥,在路远那张写满“复杂”二字的脸上顿了顿。
路远还在不正常地朝另一个空荡荡的方向抽搐着嘴角。
作死而坚持的行为让路薄正色两分,把手上的樱桃稳稳当当夹入许清也的餐盘,不赞同地嘱咐道:
“我很快回来,这些蛋糕全吃完应该会积食吧?”
他老父亲嘱咐女儿般的担忧让许清也没好气地朝他摆了摆手。
示意慢走不送。
不过视线触及那颗殷红的樱桃,她还是忍不住好心情地弯了唇角。
跟着路远走离人群几步,路薄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不耐地问:
“到底什么事?”
“不是,哥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路薄脸色为难,视线触及路薄威压的眼神,利索地改口道:
“我是说,怎么突然把嫂子带过来玩了?”
“妈带我们过来的,怎么了?”
他显然也察觉到弟弟态度的不对劲,皱眉问。
路远左右环顾一圈,咬牙道:
“祝映欣也在这。”
“她?”路薄的视线越过路远看向远处的舞池边。
“当然了!这是她导演的新电影的杀青宴,她不在谁在啊?”路远还在苦口婆心地解释,顺着路薄的视线一扭头,就绝望地捂上了眼。
舞池边的女人穿着大红色礼服,一头金色的波浪卷垂在身后,踩着高跟鞋在许清也面前站定。
她随意将手中的高脚杯摆在桌角,许清也原本摆在桌角的酒杯被挤占了位置,瞬间变成了摇摇欲坠的现况。
祝映欣好像这才看见身边的许清也,轻挪酒杯跟许清也的酒杯碰了碰,勾唇笑道:
“许小姐,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
“祝映欣。”
她的目光对上路薄冷潭般冷厉的眸色,挑衅地举杯,一字一句地补充道:
“也是路薄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