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番话极好的取悦了林观鹊,她抚起不知徐后脑,嗓音更暖,“看来昔日你虽嘴上不喜,心里还是挂念着我。”
不知徐羞于说爱,她可得替人多说几句。
今日出奇乖顺,想必是很想她。
拥人许久,林观鹊并不着急问事,她怀抱着最能解她疲乏与焦虑的女子,
“你知道我是妖的时候,都没有一点介意吗?”不知徐忽而开口。
“介意?”林观鹊反问,她摸索到不知徐的耳垂,小力捏动,话中戏谑更多:“平白多了个枕头,因何要介意?再说,下界多少养小宠的人家,日日期盼自己的花猫化形成人呢...我一下就相中妖王,这是何等好运气。”
妖多可爱,两种形态,怎么都有趣。
“拿我跟小宠比?!林观鹊你真是...”不知徐骤然仰头,头顶将林观鹊下巴撞开,神色愤然,但话到一半,却在直视林观鹊时停顿,忽而失了讨伐的气势,
“你也说得出好运气......”
“为何说不得?”林观鹊满心欢喜,未察觉此话忽至的端倪,笑说:“若我不幸,可遇不着你。”
许是怕漏出什么破绽,不知徐索性将自己埋回林观鹊胸口,“你我的身份,迟早都会遇见。”
这也不错,有上一辈恩怨在,妖族与神殿总有会面的一日。
林观鹊握住不知徐的手,带其上行,欲在此情景下贴在心口表露些心意,余光一撇,发现不知徐指上刚愈合的伤口。
她舒展的眉色一瞬拧紧,问道:“手怎么伤了?”
在她忽提的语气中,不知徐将手抽回,放到她后背,将她回抱住,做完一切后才无所谓地回答:“荒山野岭的,遍地荆棘,不小心就被勾破了。”
勾破了...林观鹊可舍不得,背手去身后,准确无误地握在不知徐伤处,以神力修复伤处。
“永生神可有为难你?”林观鹊收紧手臂,总觉不知徐受了什么委屈。
如若不然,今日不会像先前那样窝在她怀里。
“没有。”不知徐摇头否认,垂声回:“她知道我会去,没有阻拦,所以挺顺畅。”
对此话林观鹊还不算全信,她借神力走遍不知徐周身,确保无恙后,才算彻底放心,“那便好...”
既然话到此处,林观鹊问入正题:“可有得知什么消息?”
“也不知算不算...”不知徐道:“她说,不久后你这边会找到丛鹿和仙山主,眼下两人命数未尽,不用太过担心。”
“就这一句?”林观鹊心觉错愕,这与没说并无差别,若仅是这般,永生神司何必要见不知徐?
不当如此才是。
“嗯。”不知徐话声较低:“她性情有些古怪,虽是瞧着亲和,想说的话要人费心去绕她才会说,不想说的话一个字也撬不出来。”
察觉人心情低落,林观鹊料想是此处受屈,带着几分猜想,宽慰道:“永生神可是最年长的神司,能感知天道,有性子实属寻常事,她不是古怪,若透露天机有超分寸,会使诸事失衡。
按道理说,她多半会指引你自己探寻,若她就这样开口告知,就是她的过失,若你有所感悟,就是你自己扭转的命数。”
“哼...”不知徐突生笑容,贴林观鹊更近,她默认了这番言辞,捧着林观鹊说:“你说你这般聪明,脑袋分我一点就够我使一辈子了。”
“她...就没有什么别的叮嘱?”林观鹊已觉出不对,眸中犹有密云,若此事如此简单,卞听云一定不会露面......
察觉林观鹊生有疑心,不知徐在林观鹊视线不可及之处,神情凄切,她贴在人胸前,说着自己想说的嘱托:
“她就说,你要把身子多塑几道,身骨塑强些。”
这话...林观鹊眸子打过一转。
“嗯?可我怎么觉得...”她滑下身,要去捕捉不知徐那双对她很难说谎的眼睛。
眼瞧不知徐已双目合紧,她刮向不知徐的鼻梁,当即拆穿:“这话是你要说的。”
“才不是!”不知徐撩开眼皮,早已梳理好杂绪,眼中仅有坚定一色,定声说:“永生神说,你跟她同在其位,她早就伸手助过你了,往后的事她不会过多参与,要你万事小心,不可鲁莽,不可冒进。”
这话前段是真,后段是临时添上,怕林观鹊纠缠,不知徐索性假意负气,背身对林观鹊。
刚转过身,不知徐骤松绷紧神色,五官将要揉皱,她悄然涌上妖力,治愈越发红润的眼睛。
她不能叫林观鹊觉出不妥来。
“助过我了?”林观鹊动作停顿,眸前浮现惊异,她顿觉脑中搅乱如麻,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神竟然已助过她?
是何时?又是何事?
不知徐这些话说得无头无尾...怎么听都不对。
纵然抛开这个先不想,不知徐今日实在反常,怎么都不像没受委屈的模样。
林观鹊将背身的人掰平,她半撑起,带着压迫之意俯身,不展眉色,
“阿徐,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