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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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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无月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坐到了陆玑的对面,她回了她的话,道:“还行。”

是真还行。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想,下一步该如何了。

既和陈之钰闹成了如今这样,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这般卡在这里,实在有些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陆玑显然是觉她口中的“还行”二字是在强撑。

同陈之钰闹成了这样,她哪能还行?

她颇为善解人意道:“你莫要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你看你都成了这副样子,哪里是还行的样子?”

见明无月不说话,她又继续道:“我跟你讲,我琢磨了几日终于琢磨出来了,这事我可没甚错,我同你说,就是陈之钰他心里有些变态了,所以才会时不时地发些疯病,将好那日我们俩过去,就撞上了他发疯病的时候呢!”

陆玑越说越觉得不错,越是觉的自己没有说错,就越是来劲了。

“他从姑母去世之后,日子过得就不大好,日子一不好,心里头就扭曲了起来!况我早就觉着奇怪了,哪有人能天天都挂着一张笑脸,现在看来,果真就是装得不错!我看他就是装久了,装得心里头出了问题!”

那日陈之钰质问她,既然喜欢他,当初为什么又不去帮他。

陆玑听了这话之后,整整连着几夜都睡不着觉。

在陈之钰口中,她是那样恶毒可笑。

陆玑自觉良善,如何能接受陈之钰这样的指认控诉。

可奈何事实就是如此......

她的喜欢,也同她这人一样,糟糕得一塌糊涂。

陆玑想了许久许久,才终于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对,她才不糟糕呢。

糟糕的人是陈之钰。

好像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陈之钰身上,她就干干净净。

明无月看着陆玑许久不言,显然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陆玑叫她的眼神看得竟生出了几分不自在,她叉着腰问她,“怎么了,你难道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这幅架势,好像明无月敢说个“不”字,下一秒她也要落得和陈之钰一样的下场。

被打为“疯子”之流。

可让明无月现在说出陈之钰不好的话来,她也实在说不出口。

即便两人现在闹成这样难看,可她也不想将事情归咎于陈之钰的幼年伤痛。

明无月不明白,怎能将过错归咎于一个人幼年所遭受的罪。

他的切肤之痛,在陆玑的口中,却是元凶。

明无月迟迟不曾出声,久到陆玑都发觉不对劲,她见她这般久不说话,自然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明无月的意思便是,她并不认同她的说法。

既她不接自己的茬,不同自己一起唾骂陈之钰,听不到附和的话,那她便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本以为他那样待你,你便不会再向着他了。”

谁知道竟还觉着他不错。

陆玑转了话题,对她道:“我本是瞧着你也可怜才同你说这些。”

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明无月不附和她的话,她就也不稀罕理她了。

她起身往外头去,可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顿住了步,回过了身来。

她看向她,问道:“明日宫里头有个赏梅宴,你去不去?”

她今日来,本是想说这事的。

她可怜她,才想着带她出去走走,不然一直闷在屋子里面,确实有些不像话。

而凑巧,宫里头递了赏梅的帖子来。

即便说明无月向着陈之钰让她很不满意,但到底还是开口问了她。

大小姐脾气虽大,但最是嘴硬心软。

明无月还坐在原位,屋内已经快要黑透,陆玑也辨不出她的神情,久久不听到她的回答,也渐没了耐心,心中都已经暗讽明无月不知好歹,下一步就要转身离去。

可就在此时,明无月的声音终从身后传了过来,“是谁办的。”

明无月忽然开口,让陆玑回了头,她虽然有些疑惑她为何要这样问,但不问缘由,她回了她的话,“淑妃。”

淑妃……华元……

她这些时日寻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陆舟好像很怕华元会发现云若禾这人的存在……

每一回云若禾来回,陆舟好像都会派人跟着接送,而且从上一回华元来东宫闹了那么一出之后,陆舟寻完了她的麻烦,马上又去找了云若禾,像是生怕华元会如何她……

华元的性子,眼中确实容不得沙子。

若是当初她知道了,明悦要上京和陆舟议婚的事情呢……

*

夜色降临,月亮挂在枝头,被大树遮挡了些许,落在地面,斑驳月色。

陆玑离开了这处之后,明无月便没再继续在房中待着了。

她洗了把脸,出去用了晚膳,便出门去散了步。

自从不在陈之钰身边无时无刻跟着,她的时间一下子便空了出来。

没什么事情可做。

夜风寒凉,刮在人的身上带着沁人心脾的冷,久居于房中,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薄衣加身,出了门才知道自己穿少了衣。明无月暗恼自己蠢笨,出门不知添衣,可出都出来了,再要回去,便有些麻烦。

她拢了拢衣领,便继续走了。

夜晚十分静谧,只有风呼啸的声音打耳边过,她的脸颊被风吹得通红。

这些时日,她时常会被噩梦惊扰,一会梦到了从前在桥乡的日子,一会又梦到父兄、姐姐的面庞,可画面又一转,竟看到陈之钰红着眼眶看着她......

她有时也分不清何为梦境,何为现实。

迷迷蒙蒙之间,头脑混沌。

如今出了门,被这冷风一吹,脑袋终清醒了几分。

虽冷,可好在人的精神气总算回来了些。

她仰头望了望天,月亮孤零零地挂在天际,眸光深邃,她看了那轮孤月许久,脑中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又散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身上已经快叫冷得不行,脸颊已经被风刮得没有知觉。

浑身冰冷,唯独怀中,那枚暖玉滚烫非常。

她搓了把脸,便往主殿那处回了。

可谁承想,不出门便罢,今日一出门就碰到了不速之客。

将好那云若禾今日来了东宫。

明无月往院子里头进,她从里头出来,两人刚好碰了个正着。

明无月观她神情难看,便猜到她一定是和陆舟吵了架。

她忽觉有些好笑,这俩人弄得惊天动地,海誓山盟非对方不可的样子,可到头来,还没成婚,就已经日日吵架。

陆舟啊陆舟,这便是你杀人全家,所求得爱吗。

云若禾注意到了明无月眼中的讽刺。

她被这眼神刺激到,瞬间怒起。

“你这样看我做些什么?”

“你在得意些什么?”

“看我们吵了架你就这样开心?”

她上一回和陆舟在马车上吵了架之后,两人便没有再往来,云若禾等不住了先,便来了东宫找人。本意是想和好,可谁知道怎么地,说着说着就又吵了起来。

这会子见到明无月在这处,又观她如此神色,终忍不住将气撒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这处没有旁人,只有他们两人,所以云若禾说话便尤为难听了些。

明无月见她如此气急败坏,更觉可笑,她毫不掩饰,直接笑出了声。

这笑声在寂静的夜晚之中听着有几分轻灵,恍若鬼魅轻嗤。

她道:“开心啊,你们吵得越厉害,我就越开心。”

他们最好吵得不死不休,吵得天崩地裂,这样才最好。

云若禾果然被这话点炸了,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人,都想要动手撕了她的嘴。

她看着她的眼睛都冒出了火。

若眼前站着的是别人,她或许都不会气成这个样子,可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明无月是明悦,所以便天然带着几分害怕。

她害怕,万一陆舟知道,当初救下他的人其实是她,那该如何。

她也日日惶恐,两人同在东宫,会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事情。

是以当明无月说出这话之时,无异于戳到云若禾的痛处,她听明无月这话,怎么也像是对陆舟有意。

她生气的同时,也警铃大作。

可在怒视着明无月之时,她忽想到了今日来此打听到了的事。

陈之钰好像和明无月闹掰了。

平日陈之钰本待明无月极好,可近些时日好像是厌弃她了。

这些事情,东宫的人都知道,她只要往别人的嘴巴里头套一下,就能知道了。

尤其是主殿那扫院子的小宫女,笨得不像话,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她就已经什么东西都吐了出来。

云若禾讥讽她道:“你这是攀不上太子,便想着去攀小侯爷是吗?你这人,好生放荡不要脸啊。”

这边才和太子闹僵,另一边就想着另攀高枝。

她说她不要脸,说错了吗。

寻常人听到这样的羞辱,定红了脸,想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才好。

可这明无月脸上非但不见羞涩,竟还笑着回了她的话。

“我自小在别乡就听过小侯爷美名,他天人之姿,我就算是喜欢爱慕又如何,怎么了,我就是喜欢死他了,你又能怎么样啊。”

她知道自己说什么话,最能让她生气。

她越生气,同陆舟吵得厉害,她就越高兴。

他们的这桩婚事,建立在他们一家人的血肉之上,凭什么好?

明无月脸上笑意越甚,可是在这稀薄的月光下却像是带了几分惨意。

云若禾气急败坏,想动手打她,可怕事情闹大,终生生忍住。

毕竟说明无月可以没脸没皮,她不可以。

她最后气到说不出来话了,只是看着,她齿缝中吐出来了两个字。

“贱人。 ”

明无月没继续理她,只是同她擦肩而过,寒着声道:“你若有本事,便是该去寻他吵,而不是我。”

说完了这话明无月就不再理会那气生气死的云若禾,转身就往院子里头回了。

只是刚迈步上了,就撞见了一个不该碰到的人。

雕花漆廊庑之下,站着陈之钰。

月华散落在地面,有几分白色泄漏进了廊庑,少年如雪的衣角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墨黑的发,胜雪的肌肤在此刻带着几分苍白。

月色有些模糊了他的面庞,可他站在那处,分明是再清朗不过的少年,可在此刻看着却是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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