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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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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如月只觉得手脚酸麻,浑身不爽,“你们就不能把我放地上嘛?就非要立在这?”他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死活的。

刘夕撇了他一眼,第一次见这种不怕死的人,新奇之余也嫌他吵闹,对灵仪族的示意了一下,风如月的嘴便被一块粗布堵了个严实。

他翻了个白眼,没辙,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好让自己好受一点。

琼山大军在山野之中各处搜索,甚至不需要回营,就地过夜,随手捕猎。

刘夕与身边百余灵仪族叛贼便出不去了,在外面山林郊野晃荡的万余也是自求多福,躲躲藏藏,与自己的族人较量起藏身之术来。

宴白也把越州军士转入了官道和四周郊野,重兵把守,路过的活人皆需盘问,配合着雍州的封锁,各方道路皆不可通行。

陆匀回到羽州后刚刚好接到了羽州军的回报,不是什么好事,羽安楼众人被关进了临安地牢。

这可不好救,且有个仓羯官兵在逃?他要去给刘宜说说,眯着老花的眼睛又提笔写了信件,字迹端正有力,细细封好,端端正正盖了印,让人赶紧往明泉送。

之后他便忙活着调遣翌阳军封下了水路,大批客商只能走官道,又要盘查,羽州往各处的官道一下子堵了许多拉货的车马,宴白绕路北上的小道上也挤满了人,到处都是人,翌阳军光盘查就设了万余人手,每日送到他面前的册子,堆得山高。

却也有成效,不白忙活,刘夕等人属实被挡了回去。

刘宜的搜捕令就在这忙乱之中到了,搜捕刘夕和叛贼?他来回走了一圈,想了一下,花白的头发随着他的脚步慢慢晃动着,也就是说,这是越州成了!好事!

搜捕叛贼这个事情也就顺道做吧,把命令发下去,“凡有可疑之人尽数扣押。”羽州大牢便忽然又忙活起来,能怎么办呢?羽州老头儿就爱忙活,一一盘问也确实有不少污秽。

就这么各方一块儿熬了三四日,刘夕等人逐渐熬不住,重兵围剿,连口吃的都逐渐没有了着落,手里还有一张牌。

两个灵仪族叛贼钢刀架在了风如月的脖子上,把他推在最前面走了出去,琼山族人蹲了满山遍野,没走多远他们便被看见了。

“都给我退下,不然这人就陪我去地府了。”刘夕大声起来,声音在林间回荡了须臾,而后被一阵脚步声取代。

四周的琼山族人闻声而来,围着刘夕和百余叛贼盯着瞧,竟寂静一片,一语不发。

灵仪叛贼自觉不妙,环顾四周,后退了几步,而后忽有笛声响起,山中细蛇从四面八方落下,缠上了刘夕和他们的手脚。

惊慌喊叫之际,他们松开了风如月,风如月多日没怎么进食,有些头晕目眩,打着精神趁机一步步踉跄着跑到琼山军士身旁,转身看着刘夕在地上翻滚,细蛇却随着笛声,越来越多。

众人围观着,而后似觉得差不多了,一哄而上,抓住了他们真正的仇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只是要等临瑶一句话而已。

风如月随着众人从山里走到官道上,发现自己竟被带到了雍州和羽州城外的山岭之中,那地方山势起伏,常人难以踏足,他一下觉得这些琼山族人确实厉害。

临瑶带着众人搜寻着山野,自己亦蹭的满身枝叶碎屑,头发也勾得散乱,几日来宿在林子里,不曾安眠。族人赶到越州地界回报,说已在东面山岭中抓到了他们,正押回越州。

临瑶欣喜不已,赶紧带着人回到大营去等着,足下银铃因疲累而步步落得沉重,节奏却轻快得很。

一夜未眠后,她看见风如月满身狼狈,口唇发白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眼里不受控制地又泛起泪来。

“都怪我,我该听你的,慢些有慢些的好处。”

风如月见她又要哭起来,自己强做精神,明明有气无力,却非要提起语气来维持一副晃荡模样,“那是,你就该听我的,日后也要听我的,记住了吗?”

临瑶与他一个直性子,也不管族人还看着,扑到他身上便抱紧了他,“记住了。”

风如月一瞬间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脑子里想起了宴白的话,要有回应,回应,便也抱住了她,“那便好。”而后他抬起脑袋开始四处张望,“族长大人,你的郎君好像需要吃点儿东西。”他是真的饿,手脚无力。

你的郎君?临瑶感觉自己的脸似被那灯火烤了一般,她抬起头望着他,不太确定。

风如月发现了她的眼神,低头看她,“你这一脸疑问又是什么意思?”他又担心自己说错了。

临瑶却摇头,“没有,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那就成了,给我拿些吃的,可饿了,看不见你,我都吃不下饭。”风如月双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皱起眉头,顺着嘴,撒起娇来,总不能跟她说自己没饭吃还被捆了好几天,不然她又该哭了。

门外的琼山族人一个个挤着围观,推着推着全扑在了地上,摔得一阵阵哎呦。

先爬起来的揉着腰,问道:“族长,这是咱们姑爷是吗?”

临瑶看着他们站起来,笑道:“是啊,这就是我抢来的夫婿,你们可要认好了。”

“你的夫婿要吃饭……”风如月已经快站不住了,索性搭着临瑶的肩膀,偏了些力气,斜斜挂在她身上,作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临瑶似得了宝贝,抬手抓住了他挂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给了他一点儿支撑,“你们快去拿些吃的来。”族人应下,皆去准备,她转身带着他坐下,笑着瞧他。

风如月看着她,那笑容清澈纯粹,动人心神,可他忽而又怕还有什么意思是自己没想到的,宴白又不在,一想,自己问吧。

“你看着我笑是什么意思?我不太知道,你得说,我……未曾与女子亲近过。”

临瑶没想过他会这么说,也没想过这样风流浪荡的人居然从未与女子亲近过,眼里有光点隐隐闪动,“我也未与男子亲近过,你问我,我也不知。”

不知,那便是两个蠢材,皆是不知,风如月算是明白了,“嗯,我有一个知晓的。”

“什么?”临瑶纯纯地疑惑。

风如月却不疑惑,“民生百态”里是这样写的,他抬手环过她的颈项,将她推向自己,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

琼山的彪壮军士把刘夕与百余灵仪族叛贼押回了越州,统一关进了越州大狱里。

左禄又见到了刘夕,也算故人重逢,他是高兴的,这个人总算入狱了。

“大王别来无恙。”左禄看着刘夕满身伤痕,狼狈不堪地被押进牢房,笑了一下,主动打起了招呼。

刘夕已不大认识他,虚弱地坐在地上看着他,“你是谁?”

“大王贵人多忘事,左禄却没齿难忘。”左禄从地上捻了根秸秆,在手里一下下甩着。

“你…你竟还活着!”刘夕从未想过这件事,左禄混在灵仪族中多年,事事皆知。

“托大王的福,活得不错。”左禄靠在墙上,望着手里的秸秆,闲适自若。

宴白接到了消息,带着人回到了越州城中,赶到大狱里正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复杂的情绪交叠在了一起。

左禄迷途知返,只是晚了一步,若能做人证,也算造化一桩。

他走下台阶,淡淡看着两人,目光又转向那挤了十数个牢房的灵仪族人,“你们明日就会有着落了。”

望着这些人他想了半晌,最终觉得自己与他们无话可说,眼前也没有谁要与他狡辩,于是他又转身离开,没有盘问也没有责难。他一步步回到天光下,召来了随行的军士,让他去雍州报信,剩余的灵仪族叛贼许还在山中,请王潜出面通知各州,继续搜捕防范。

而后又默默地回营写了一封奏折,禀明了事情经过和如今进展,并告知刘宜主谋已落网,关押一日,便可与左禄一同押送回京。

这多关的一日,便是留给姑娘们的时间,胡玉定是有话要说的,临瑶更甚,杀父之仇,宴白总是能想到旁人,先休息,不着急。

顾言在京城里刚刚收到宴白给他的信,风如月如何他都觉得还好,两个好养蛊的人,倒也是天生一对,他笑了笑,转而又看见左禄活着,有些意外,拿给伏在案上,忙着军中事宜的晚宁瞧。

“阿宁,你看,左柯他爹活着。”

晚宁从他手里接过信纸,细细看了起来,“临瑶与风大人?!”

重点不在一处,顾言便又提了一遍,“左柯他爹居然活着,我是想不到。”

“左柯?”晚宁好像忘了这个人,抬起头来想了片刻,“哦!我就说他有内情。”

“你似乎都不记得他了。”顾言看着她的表情,了然于心,就是不记得了。

晚宁理所当然,把信还给他,“我记得他做什么,一会儿你又该不高兴了,说我想着别的男人。”说着便继续埋头整理军官们的名册。

“你现在也想着。”顾言一把抽走了她手里的册子,与晚宁对面,坐在了桌上,“这一册子全是男人,我看看都有谁,明日全杀了。”晚宁全然不顾着理他,他便开着玩笑,刻意胡乱翻起来。

“全杀了你便自己累着,唬着谁了?”晚宁起身把他一推,却愣是没推动。

“我跟你说,左禄要是活着,刘夕就不止造反这一宗罪了,害我父亲的事情,也门儿清了。”顾言把那册子一扔,似撂下了一桩心事。

晚宁这才意识到他想说什么,起身绕过了桌子,走到他跟前,“那你可高兴了?”

“高兴啊,就是高兴才与你说,你却不理我,不愧是监军大人了。”顾言把脸转向一边,不看她,似是闹起了别扭,怪罪她尽忙公事,冷落了他。

晚宁自觉得很,碎着步子移了个位置,把脸挪到他面前,“刘宜都还没正式给我官职呢,哪里是监军大人了,这不是心疼你,帮你把这些零碎规整起来嘛。”

顾言也不会真闹她,乘机搂过她亲了一下,“我是要跟你说,到时候,把龙骧军的事情,一并说道说道,可好?”

晚宁顺势靠到他怀里,拨弄起他的头发来,“我明白的,没有证据,很难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可以等。”

顾言偏就听不得她懂事,把她推了起来,扶正,看着她,“你忘了你夫君最会无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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