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跑着,胸部已经扩张到了极限,上次这种快要爆炸的感觉还是在他得知真相的时候,他的眼睛鼓起来,像只青蛙,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绵长的酷刑。
他听见了自己喉间的声音,像是一只垂死的狗发出的哀鸣,那个银发女人还在穷追不舍,肩膀上被子弹击穿的孔洞不停地往外渗透血,但男人依旧咬着牙,凭借着一腔憎恶拖动着自己的身躯,只期盼能逃出生天,谋取到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自己的复仇。
“砰——”
又是一声木仓响,男人的身体上绽放出一朵血花,他无力维持身体的平衡,终究还是倒了下去,连带着手上的行李箱也在地面摔开,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
“布夏·罗恩,”追杀男人一路的银发女人,黑衣组织的库拉索从暗处走了出来,即使目标已经濒死,但她手上的枪口依旧稳稳地指着瘫倒在地上的男子,“一切都结束了。”
无论是你的人生,还是你的复仇,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被称为布夏的男人没有回应,或者说是没有力气回应,失血让他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手臂还在地板上摸索着,试图把散落的文件重新收好,雪白的纸张上染了鲜红的颜色,库拉索没有再开木仓,只是注视他的手一点点失去力气,最后整个人失去维系生命活动的能力。
“任务完成,”库拉索谨慎地确认过后才把消息传给朗姆,“目标已解决。”
布夏慌不择路之下逃进的公寓差不多是半废弃的状态,洛杉矶的流浪者们更懂得趋利避害,听见木仓之后一个跑的比一个远,这也让库拉索有了充足的时间向自己的上司汇报。
在简单描述了下,这位威胁与组织有合作关系的灯塔国药企的火暴火乍犯已经死亡后,朗姆以赞许为结尾结束了这通通话,而这位二把手不清楚的是,他的心腹没有在电话挂断后直接开始收拾现场,而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麦斯卡尔,”库拉索念出那个与自己上司针锋相对的男人的代号,“布夏的确随身带着那些证据...”
“烧掉。”麦斯卡尔冷酷地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