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君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墨宝儿扒出来了,他正欣喜于卫河墨对他的呵护,没空想别的。
卫河墨拉着他,试探地摸来摸去,“水水,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刚刚那个怪物有没有伤到你?”
程子君的狐狸眼里满是卫河墨的身影,他晕乎乎傻笑着说:“我没事,墨宝儿,刚刚只是想给你拿点吃的垫垫肚子,我担心你饿了。”
他献宝似的捧起栗糕,递给卫河墨。
卫河墨鲜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看着上面祥安斋的标记,有些怔愣,“这栗糕,不是在水西县的坊巷里才有吗?”
程子君点头,“对啊,我跑过去给墨宝儿买的,很快就回来了,快吃吧。”
他心疼地摸摸卫河墨的脸,嘀咕着,“都瘦了。”
卫河墨乖乖地被他摸脸,有些感动地抱住了他。
养大的小狐狸懂事了,知道心疼他了。
以前卫河墨带着狐狸去街上帮卫父送家具的时候,总会路过祥云斋,里面的香甜气息飘进卫河墨的鼻子里,引得他馋虫直冒。
可祥云斋糕点的价格不是他能天天吃得起的,也只是实在想吃了才买几次。
他最喜欢栗糕的味道,每每买到总要珍惜地一小口一小口吃,程子君都记得。
“嘎吱——”李长生看他出去小半晌没回来,打算出门看看怎么回事,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众人:……
田回暗自腹诽:怪不得一接到信就来了,原来是那种关系。
卫河墨听到动静赶紧放开,转头无事状看着大家,“大家饿了吧,水水带了点吃的,累了一晚大家块垫垫肚子吧。”
众人还没回神,又被这个略显黏腻的称呼惊了一下,李长生迟疑:“水水?”
程子君面对其他不相干的人,不复在卫河墨面前一派天真柔情的样子,挂上了温和假面,“程子君,叫我子君就好。”
即使是在笑着,可眼神却是毫无波澜的。
李长生看着他俊美成熟的面孔,很难想象卫河墨会叫他“水水”。
他们坐到桌前,却没什么心思吃东西,满心都是疑惑,张福急忙问道:“我们出来的时候没被发现吧,那个怪物呢,它去哪里了?”
程子君先不急不缓给卫河墨倒了杯茶,免得他吃糕点时噎到,这才开口:“我施了幻术,带你们出来的时候没人看见。至于那怪物,它被我收起来了。”
“收,收起来了?”张福还想再问,可卫河墨怕程子君应对不了,露出马脚,帮他打掩护道:“这是他的师门绝密,不能随便说的。”
程子君感受到卫河墨对他的维护,心里暖滋滋的。
李长生叹气:“这下去坑洞里什么也没查到,白费力气了。”
卫河墨也有些沉默。
程子君见不得他这副低落的模样,看着他头顶可爱的小发旋,果断把自己和黑雾做过的交易抛在脑后,轻轻提醒:“白道长在坑洞里,显然也是知道内情的人,虽然人死了,可对身边亲近的人总会忍不住透露一二。”
卫河墨:“!”
他的脑袋又支起来了,眼睛一亮,明白了他背后的深意。
李长生他们听了这话,也亢奋起来。正准备动身,前院却猛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嚎。
“我师父就是在你们王家不见的,快点把人交出来……”
这难道就是老天都在帮我们吗?
众人蹑手蹑脚走过去观察情况,只见南婆子不耐烦地对一个长□□猾的道士挥手。
南婆子:“还不快把人拉走,真是以为王家没人了,什么人都敢上门讹钱。谁知道你师父去哪了,许是在某个娘子床上也说不定。”
道士气得发狂:“不许污蔑我师父,肯定是你们王家污糟事太多,想杀了我师父灭口!我师父都和我说过了,哪天他找不到人,肯定就是你们王家搞的。”
南婆子听到这里心里一慌,“去去去,为了钱什么话都敢说,我们王家家风清明,可不是那些什么脏的臭的地儿!”
道士还要再骂,南婆子赶紧叫人堵上他的嘴把人关进柴房里,这会儿王家没人当家,可不能让一个小小道士传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心里又暗骂,这老道,说好的保密,不会告诉任何人,结果还不是和自己的徒弟乱说。
道士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下人拉走,怒视南婆子,嘴里还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
南婆子呸了一声:“晦气。”
结果正要离开的时候,看见李长生的衣角,她心一跳,摸不准这群人是什么时候来到,又细细回想,方才和道士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李长生发觉南婆子看过来的视线,这下也躲不下去了,只能大大方方出来,“刚醒酒,有些迷糊就听见这里有些吵闹,只是来的时候只看见下人们把一个道士压下去了,这是……”
南婆子松了口气,没听见就好,“只是个无赖的假道士,想趁王家没人来讹钱罢了。”
李长生装作信了的模样点点头。
卫河墨则暗暗记下柴房方位,只等着找时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