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贾赦笑笑,转而问道,“话说你带我们转了这许久,究竟是要去往何处?”
“前面就到了。”陶梓进伸手指了指,又问,“老爷今日来此,是与袁四老爷出城踏青?”
贾赦笑着摇头,“不是啊,我是听说,远墨给你们都送了信,要你们会合之后出城来见我。我不好令你们失望,这才跟了过来。”
陶梓进站定,浑身僵硬地转身看向贾赦,声音发木,“老爷知道,远墨给我们送了信?”
仿佛没看出他的异样,贾赦笑着点头,“对啊,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们如今都在何处?”
他左瞧瞧右看看,“这屋子建得一模一样,又弯弯绕绕的,真是让人猜都没法猜。”
“他们就在前面,小的带你过去。”陶梓进看了看跟在贾赦身后的众多镖师,狠吞一口唾沫,扭头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带路。
“好啊!多年未见的故人全都齐聚一堂,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贾赦兴奋地道。
“我们也早就对老爷望眼欲穿啊!”陶梓进深深地感叹,原本发飘的脚步默默平稳了下来。
他带着贾赦等人又拐了一个弯,穿过一道门,就看到了早前蹿进来的陶贵。
而在陶贵的身后,是贾赦等人这一路走来,所见的唯一一间开了门的屋子。
“爹!老爷!”陶贵上前行礼。
陶梓进向他介绍屠渊,“这位是袁四老爷。”
陶贵毫不迟疑地恭敬行礼,“见过袁四老爷。”
屠渊目不斜视、恍若未觉,贾赦伸着脖子问道,“远墨他们是在这屋里?”
口中问话的同时,他的脚已在朝屋门迈步。
“是的,老爷请。”陶梓进上前扶住了贾赦的手。
贾赦驻足看去,陶梓进一副殷勤备至的模样,手边跟着他的儿子陶贵,也是低眉顺眼的样儿。
屠渊走到陶家父子的另一侧,“走吧,赶紧进去看看你心念念的故人们。”
“嗯。”贾赦重重点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越走越近,屋子里的景象便越清晰。
未至门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尽入眼底,贾赦的脚步也不自觉停了下来。
打头的夏辉和顺熙,后一排是夏旋、添胜、承书、远墨,再往后是金闻和一群未曾见过的年轻人。
贾赦的视线从每个人脸上滑过,看尽所有的激动、兴奋、好奇,也有恐惧、忐忑和失落,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再次掀起波澜。
就在这时,陶梓进松开贾赦,和陶贵一同走进了屋子,分别站入第一排和第三排。
“拜见老爷!”陶梓进拱手。
“拜见老爷!”其他人立即跟上,同时齐齐朝着贾赦双膝下跪,重重叩头。
贾赦长出一口气,道,“都起来吧。”
略带沙哑的声音引来一片带着哭腔的“老爷”和哽咽吸气声。
“金闻,你们年轻力壮,将他们扶起来。”贾赦看向后头的年轻人们。
“是!”金闻应声,扯了扯身侧的衣袖示意。
年轻人们全被带动,两两合作,将前头的七个人一一扶了起来。
“咱们都是许久未见,便全都坐下来,再好好叙叙旧吧。”贾赦叹息道。
“老爷请上座。”屋中的人极有默契地避向两侧,为贾赦留出了宽敞的通道。
“好。”贾赦答应着,安然而过。
将东面上首让与屠渊,和他一齐坐下,又说了一遍要其他人坐下说话。
众人听得吩咐,这才或是寻了椅子,或是寻了圆凳,按着次序一一坐好,默默看向贾赦。
贾赦笑意满满地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未见,今日看着你们个个安好,我心甚慰啊!”
他拍了拍胸口,视线掠过又红了眼眶的夏辉、夏旋和承书,落到了远墨身上,“不过我听说远墨今儿送了信,说探到了我要出城的消息。你这消息是打哪儿探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