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倒是能听见燕衡略有急促的声音从里传来:“无碍,都退下吧。”
那人脑子灵光,自然是发现端倪了的,一拔刀就要闯进屋去一探究竟,却被不知道何时从哪儿冒出来的崔栖揪着耳朵走了。
崔栖看了一圈周围也跟着蠢蠢欲动的人,有些头疼。她心想,果然都是山虎手底下的人,个个愣头愣脑。
她一边想着,一遍挥手驱散多余的人:“公子和四爷在里面议事呢,都散了散了!一楼的人都先吃饭去,没事儿别晃悠。”
那些人听了她的话,虽有疑虑但也都听了,毕竟崔栖的身份地位,同行人里是无人企及的,便陆陆续续散了。
外面一切平常,里头干柴烈火已经烧起来了。
燕衡站不住时,谢承阑便扶住他双.
/腿,往上一掂,盘到自己腰上。
这个姿势,燕衡比他要高一点。燕衡双手环住他,难得低头。
燕衡跪|坐在他腿上,感受着身下的硌|
人物什,趁着分开的一瞬,舔了舔唇:“你是流氓我是流氓?”
“现在我是了。”谢承阑一边回吻上去堵住他的嘴,一边摸索着给他宽衣解带。
唇齿相撞,肌/肤紧贴,两人都恨不得把对方按进身体里,溶进血液里,揉进灵魂里。
成为彼此的一部分,就再也不用分别,他们将是最契合的、最天生一对的。
……
……
【床大放不下……】
……
…………
……
……
如果一定的愉感足以致人死亡的的话,两人已经投胎转世千万遍了。
天渐黑,一天下来,燕衡已经没力气了。
下午好几次,他脑子里闪过——“再也不随便挑/
逗谢承阑”这个念头。
虽然前几次也这么想过。
好在谢承阑有良心,最后一次完.事还上下清理了一番。
谢承阑给他送粥进来时,燕衡还假闭眼寐,背对外侧。
“明天……”谢承阑坐到床头,弯身朝里看,“王爷可还走得动?”
“说的什么混账话?”燕衡听见这句话,当即从床上蹦起来,直挺挺坐着。虽然这么一动,某些地方还是会偶尔抽搐发疼,但总比被瞧不起的好。
谢承阑抿唇一笑,把粥递到他跟前。里头不见一点油腥,燕衡见了直摇头。
谢承阑硬喂他嘴里:“后面肿了,吃点清淡的先养几天。”
燕衡咽下一口,瞥他一眼,没好气道:“谁磨的?”
“我。”谢承阑搅动热粥,低着头,颇有自责的意思,“我下次轻点。”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自打离开吉州后,两人心思就没放到那事上。好不容易歇下来,打开情//欲后便无法控制。用力过猛的结果,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燕衡怕他真往心里去了,连忙凑上去亲吻他的脸,打心里夸道:“伺候得不错。”
谢承阑知道他心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悉心给他喂完了粥。
谢承阑道:“若是还有哪里不适,我叫崔栖来。”
燕衡好笑道:“来丢人?”
“……”
谢承阑被噎得没话说。
忽地,他轻抚几下燕衡脖子上的肉疤,指尖缓缓挪向长疤周围一圈新添的乌迹,愣神般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衡捉住他手指,唤他回神:“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它?”
每一次交/欢或者情到深处,这条疤总是会留下片片痕迹。或咬的,或吸的。燕衡不明白这条疤对他有什么吸引力可言。
“不是喜欢它,”谢承阑顿了顿,深眸注视,“是喜欢你。”
他想在燕衡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东西,和这条疤一样,但又不希望伤害到燕衡。他在这上面标记,只是想给自己暗示,两人的欢/情就如同那道疤,任时间消磨,也终将刻骨铭心。
燕衡也摸了摸,对于他来说,除了硌手,再无特殊可言。
“怎么来的?”这是谢承阑第二次问他,比上次认真,比上次深重。
燕衡手掌彻底遮住疤痕,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还是不大喜欢这个话题。谢承阑拿开他的手,又埋头亲吻一下,一触即分。
谢承阑换了个问法:“怎么活下来的?”
他估摸了一下,就这个深度而言,百个人里有一个能活下来就,而且唯一那一个,还属于挺难救回来的那种。
燕衡默然良久,深深吐了口气,转而又挂上令人难以琢磨的笑,言语无谓道:“命大。”
“燕六,”谢承阑郑重道,“我不喜欢你这副模样。”
燕衡仍旧不以为意:“哪副模样?”
“把自己裹在层层伪装下,故作坚强的样子。”
燕衡不同意了,反驳道:“本王哪儿有故作?”
“我知道,我并不以为你是懦弱的。”谢承阑慢声细语道,“可人人都有软肋,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对我坦然一点,就算有所隐瞒,也不要用这种语气说出你曾经历的苦难。”
毕竟那时候的痛都是真的,哪怕现在真忘了,那也是真真切切地经历过。如今故作轻松地说出来,反倒刻意,骗不骗得过自己另说,谢承阑作为一个无关者都觉得难受。
燕衡沉思良久,深深吐了口气,下定好大决心才打算敞开心扉:“你想问什么?”
“你满身的伤,真的是在吉州为人所伤?”
“是。”燕衡说完,觉得有些不妥,又改口,“后背的伤是。还有这个,”他指了指自己鼻梁上的痣,“也是在吉州惹的。”
谢承阑道:“所以脖子上的不是?”
燕衡仔细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道:“一半一半吧。”
“怎么个一半法?”谢承阑锲而不舍地追问下来。
就在此时,外头突然一阵慌乱,杂乱脚步声里混杂着声声叫喊。
“站住!什么人?”
“从哪儿混进来的?”
燕衡谢承阑骤然止住话头,视线碰撞,两人心有灵犀般同时起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