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戚桉一秒变脸，用力甩着手，想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出来。

“别急。”裴岁聿稍稍用力一扯，将人拉至自己的眼前，低声劝道。

戚桉立刻就不干了，怒气噌地涌上来，更加用力地挣扎，控诉道：“别急？我就急！你想耍赖？你这个大骗子！”

裴岁聿没再用力，看着眼前人的扭动，开了口，声音轻柔却淡漠：“乖一点，不骗你。”

戚桉瞪眼看着他，裴岁聿轻笑起来，提醒他：“之前答应过我的，再说一遍就给你。”

“？”戚桉莫名其妙，问，“我答应过你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裴岁聿微不可查地耷拉下嘴角，轻轻挑了挑眉，问：“你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身份证交给你自己保管？”

这句话点通了戚桉，他想起来了。

上次去穗安娱乐找裴岁聿时，趁着他醉酒说了一堆讨好的话，绞尽脑汁才将身份证和生活费要了回来。

没想到这个人当初醉成那个样子还能记得那些话。

他撇了撇嘴，忍气吞声：“我以后一定不会去酒吧喝酒了。”

说完他就抬起头，伸出手说：“这样可以了吧？把身份证还给我！”

谁想裴岁聿这个人只是挑挑眉，没有其他动静。

戚桉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正要爆发，被一句话堵住嘴。

“还有呢？”

“？？？”戚桉瞪大眼睛，“还有？！你敲诈我？！”

裴岁聿嘴角轻轻勾起，眼神都有些玩味，说：“我有必要敲诈你吗？”

也是。

嗯？！

戚桉一下炸了毛，骂道：“你……唔唔！”

他刚说出一个字，裴岁聿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手动闭麦的人笑着，说：“注意点，酒店的隔音可不是一般的差。”

这句话把戚桉的火焰浇灭一半，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戚桉颜面扫地。

“你说你很乖，我给你钱你就会乖。”

“还有，你说——”

“你可听我的话了。”最后这一句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戚桉的世界都崩塌了。

裴岁聿只是笑着，挑了挑眉。

戚桉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人，什！么！都！记！得！

“你真没醉？！”他觉得不可思议。

“醉了，”裴岁聿回答他，“但是我不会断片。”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记得吗？”戚桉不服输。

裴岁聿毫无心理负担地点点头，说：“记得。”

“……你就是为了让我关注你？”戚桉莫名觉得恼火。

裴岁聿却沉默下来，最后点了点头，说：“对。”

“就因为我们的CP很火？”戚桉心里涌出一股怒气，他使出浑身解术挣开裴岁聿的手，骂道：“你就这么想赚钱吗？”

裴岁聿似乎没能跟上他的脑回路，一时没能理解：“什么？”

戚桉脑子却忽然灵光，逻辑清晰道：“让我乖一点也是这个原因吧？让我听你的话，找人监视我，扣下我的生活费和身份证，控制我，就是想让我能和你绑在一块，然后为你带来更多的利益吗？”

裴岁聿微皱起眉，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被戚桉打断：“你放开我，把我当小丑一样耍得团团转你觉得很好玩是吗？我他妈就不要如你的愿，我也要和你解约！”

话音刚落，裴岁聿的脸色沉下来，他手猛地用力，将人扯回来，低声问：“你说什么？”

戚桉拳打脚踢，闹着：“我要和你解约！我不要再被你控制了！”

“你只能待在这里，”裴岁聿却不容他说，语气冷得吓人，“你以为能跑去哪里？”

“我要把你杀了，”戚桉咬牙道，“把你丢在人间，当一个无家可归的魂灵。”

裴岁聿嗤笑一声，声音低沉：“戚桉，你以为我怕吗？”

戚桉瞬时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先被裴岁聿压在床上，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

心里闷闷的情绪密密麻麻地爬上来，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身上的人也明显一愣。

“我不知道你刚刚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最后裴岁聿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抚上男生的眼角，声音放轻，“但是你从来不是为我带来利益的手段，在我这里，我们的关系从来没有与利益挂过钩。”

“你就是戚桉。”

“鬼府的死神戚桉。”

“穗安娱乐的艺人戚桉。”

“还有——”

“裴岁聿的戚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