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真见到齐铎的模样,嗓音也放软了点,勉强猜测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客人让她做了什么事,或者是被哪个金主包了吧?她呀,跟客人干的肮脏事就搬来我面前说,真关系到钱的事,防贼一样防我,就是见不得人好。”
燕子回嘴:“你不也见不得她好才说这些。”
“是啊。”卢真倒很爽利地认了,“别说同事,就是家人不也一样。谁能盼着谁好?”
周南恪略带怒气地瞪她:“别一棍子打死,我交朋友就不看那些。”
卢真矮下头,不敢正面与周南恪呛。她转头问肖长渊:“我知道的都说了,能走了吗?消失太久,领班的又要扣我工资。”
肖长渊拨开周南恪的腿,比了个请,“万分感谢卢同志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卢真小心避开周南恪,从齐铎和焦棠身旁溜过,脚步着急地朝外跑。
门外,去而又返的经理似乎又在盘问她有没有说什么影响盛世生意的话,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远。
门内。“这个卢真有没有说谎?”周南恪看着其他人。
“左右看她都太镇定了,不像凶手或者帮凶。”燕子点评。
周南恪:“嚯,你没见她手抖得跟发羊癫一样么?”
燕子:“装的。”
周南恪讶然:“装的?”
燕子:“既然手抖成这样,说话肯定气不够用,磕磕巴巴,你听到她刚才磕巴了吗?”
周南恪看向燕子,啧啧笑道:“还真没有。”
燕子回他一个不屑地冷哼。
焦棠也不解:“她既然不是凶手和帮凶,为什么故意隐瞒部分事实?难道是谁提前提点过她?”
肖长渊:“凶手威胁她了?”
齐铎:“或者称不上威胁,就是交代一两句吧。”
“在这儿猜也猜不透,不如出去找找线索。如果真像你们说的,她在故意隐瞒,那凶手反倒很可能是盛世里的人。”
周南恪跳下台子,拍拍屁股。他大摇大摆走出厨房,还返身对燕子勾勾手指,“走,小燕子,到我们名侦探燕南出马了。”
“谁要和你走?”燕子嘟囔着,追出去踹他一脚。
肖长渊识趣地自己边走出去边感慨:“要是莫笙笛在就好了,现在的我超级寂寞的。”
但其实盛世并不大,几个人转了一圈又碰面了。晚上人太杂,灯光又暗,实在很难找出嫌疑犯,能问到的关于刘田根一家的消息也不多。
焦棠心中疑窦大生,说:“总觉得得到的消息有偏差。”
周南恪追问:“什么偏差?”
“小祖宗啊,你第一天上班就翘班,你比我还能耐,还要不要干?!”尖利的嗓音从走廊一端直直叫嚷到跟前,妮妮白了脸,插着腰,训斥焦棠。
焦棠睫毛轻抬,问:“不想干又怎样?想干又怎样?”
妮妮气岔了,顺了很久胸口,才干巴巴叫道:“不想干你就得按照合同来,赔偿违约金。”
“什么时候签过合同?”焦棠对此全无印象。
这时,妮妮扯出个怨毒的笑:“从你踏进盛世就算签约了,违约金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很快就应验了,你等着。”
她撂下狠话,风情万种地扭身走了。
齐铎沉下脸,他毕竟经历的现场多,多少猜到妮妮所说的赔偿是指当玩家违反系统规定的身份时,必须付出的代价。有时是道具的赔偿,有时是能力的损失,有时甚至牵涉到更无理的要求。
“怎么听起来像无理城的设定?”肖长渊一语中的。
齐铎点头:“高级玩家从无理城出来后,遇到的现场往往会匹配到无理城的设定。”
周南恪叫道:“停停停,什么无理城设定?欺负我没去过是不是?”
“你没去?”燕子插嘴好奇问他。
“没规定必须去啊。你去过?”
燕子拉下脸,不回答。
“看吧,你也没去过。不过你没去是对的,小孩子去那里九死一生。”周南恪郁闷自嘲:“我不去是因为比起靠脑子,我更信赖自己的拳头。”
肖长渊拍拍他肩膀:“兄弟,你玩不转无理城那种烧脑的关卡,直说就好,我懂。”
“懂个鸟。”
“很好理解,无理城的设定就是附带游戏规则的现场。”齐铎解释。
焦棠凝思,如此说来自己已经触碰了游戏规律,必须按照规则来玩?
蓦然,焦棠从思绪中醒来,阴阳之气的变动虽然微弱,但于她而言却十分明显。而这种变动的阴气来自包厢,也来自舞厅。
她习惯性看表,凌晨4点半,正是天明之前最后的黑暗时刻。
其他人也都感受到现场的氛围变化,一个个脸色骇然,如临大敌。齐铎将手抚上墙面,在墙面上显示盛世各个地方的及时画面,看见的场景却十分骇人。
原本隐藏的鬼一下全冒了出来,正在会所内大肆虐杀,虽然惨死的是NPC,可血肉横飞的刺(ci)激场面依然惊心动魄。
齐铎断言:“它们的目的是我们。”
“啊!”燕子忙掩住嘴,好像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齐铎回首,定睛一看,焦棠半边手臂全焦黑了,某种阴邪之物正在啃噬她的骨血。
走廊尽头,自称辛老板的鬼玩家正蹒跚转了出来。